湛晞蹲下身,微微低着头,眉眼微垂,显出些全神贯注样子。他做这些事,依旧不紧不慢,仔仔细细拔下每棵野草,清理过地方,褐色土壤露出来。
湛晞身形修长,衣服底下蕴藏着力量,是个绝对充满成熟男人魅力身躯。林阮曾经觉得不公平,相比于总是叫人伺候湛晞,明明是林阮做事情更多,但他始终是副斯斯文文模样,好像点力气也没有那种人。
难道是因为从小骑马射箭缘故吗?林阮心想,不知道现在练还来不来得及。
快到中午时候湛晞清理完整个庭院,带着林阮道下山去。百多道台阶,林阮走蹦蹦跳跳。四下里没有人,身边又是他最信
“王府里祠堂般轻易不让人进,每到年节,都要独自人清扫祠堂。”湛晞道:“祠堂青石地砖,需要块块擦干净。祠堂外庭院,满院荒草荆棘,也都得来拔干净。”
“这是阿玛给立规矩,”湛晞道:“当然,他死,就不碰这些事。”
林阮看向湛晞,兰公馆每个人都有很多规矩要遵守,湛晞也不例外。可他又和别人不样。有些规矩他想遵守就遵守,有些规矩他不想遵守就不遵守,可放在别人眼里,他是恪守规矩。
直到现在林阮才明白过来,如果是规矩制定者,也可以制定那些乐意遵守规矩。
个分神,林阮手上被带嗫齿草叶子划出道口子,鲜红血珠子争先恐后滚落下来。湛晞“啧”声,用块灰格子帕子给林阮摁住。
后,与它有关切,不管是王府,还是现在陵园,都显出种无可抑制荒凉。
林阮和湛晞将纸钱点着,元宝蜡烛摆出来。除这些东西,湛晞还带他琴。他拉琴是为他额娘。
琴声响起,山间惊飞许多鸟雀。湛晞琴声并不幽怨,他像从前他额娘在世时候那样,闲来为她拉曲琴。
琴声落下,湛晞叫林阮走上前,两个人块,撩起衣衫,规规矩矩行叩拜礼。
上香祭拜切规矩都弄完,日头已经升上半空,天边云彩遮不住太阳,金色阳光洒满大地,远处山轮廓都被镶层金边。
他看向林阮,眉头微皱。
“对不起。”林阮向他道歉。
这是很没道理事,林阮要为不小心伤自己手向湛晞道歉,但是湛晞觉得理所当然,林阮也没觉得有什不妥。
林阮被湛晞打发到台阶上坐着,看着湛晞不紧不慢清理庭院杂草。
空山幽静,另边游人踏青笑闹声传不到这里来。林阮撑着头看着湛晞。
湛晞挽起衣袖,清理庭院里杂草,林阮很惊奇看着他,难以想象那双时常端着咖啡或者拿着钢笔双手会做拔草这样事。
湛晞看他眼,“怎?”
林阮摇摇头,跟着湛晞块清理庭院。这些事情林阮做很熟练,但是湛晞也不见生疏。
“这些事在十二岁之前,每年都会做。”湛晞道:“旗人规矩不讲究娇惯孩子,阿玛尤其如此。小时候,除学四书五经,还要学骑马射箭。他总说在草原,八九岁孩子就能杀死匹狼。”
林阮很认真听着湛晞讲,他知道湛晞与他额娘感情很深,但湛晞几乎不提他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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