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难过，”林阮安慰道：“等战争过去，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华英勉强笑
笑，林阮见状，便道：“你就当出去游玩
阵，去看看别
地方······你去过四九城吗？”
华英摇摇头，被林阮话转移注意力，“四九城不是林阮哥哥故乡吗？那是什
样？”
林阮慢慢回忆，“那是座很漂亮很漂亮城市，初春时候什刹海冰会化开，湖水缓缓流动，湖面绿跟翡翠样，干净极。到秋天呢，满街银杏树就开始落叶子，落满地金灿灿，厚厚层。”
华英看向林阮，林阮面色平静，眼里浸满回忆，“有种很好吃点心，叫白糯米方糕，是长条形状，很酥软香甜。那种方糕比较贵，两个银角儿只能买四块方糕。”
林阮笑笑，道：“人总是会倾向于依靠别人，这不丢人。等你长大，很多事情慢慢就学会。”
他看向映着金色阳光海面，轻声道：“
以前也跟你样，是被人护着长大，外头这些风风雨雨概不知。那时候呢，还不觉得自己笨，看他做这些事情游刃有余，就觉得换或许也可以，结果呀···”
林阮没有说完，低头笑笑，十六个月酸甜苦辣就在这笑之间。
“能有个人来依靠，定是此前攒很多很多福分。”
两个人身后传来声喧闹，金发碧眼外国人走出来，像是在盘查什。船上人很多很乱，三教九流什人都有。上船需要船票，这船票有可能是买，偷，抢，甚至有些人在轮船开走时候跳进海里扒着上船。
轮船上下几层来来往往都是人，林阮带着华英找到华先生华太太，见到自己女儿，两位老人才放下心，惊吓之下，两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林阮把他们安顿在普通客舱房间里，自己却点睡意也没有。
他走出客舱，走上甲板。林阮没有坐过大型游轮，也没有见过水天色海面。初升太阳从海那边升起来，将整个海面都映波光粼粼。
林阮裹紧身上衣服，带着些腥味儿海风扑面而来。
华英跟在他身后出来，走到他身边，叫声，“林阮哥哥。”
林阮和华英往角落里站站，上海滩越来越远。
华英忽然看见岸边码头着火，黑烟滚滚狰狞飘向天空。华英睁大双眼，“着火！”
林阮也看见，他不知道这大场火因何而起，只能告诉华英，“很快就会熄灭。”
因为除那角，整个上海滩依旧是繁华而摩登，各种各样建筑伫立在这片临海土地上，随着轮船航行，渐渐变小。
华英无可抑制感到悲伤，那是她故土，而或许不久之后就将沦为战场。
林阮偏头看看她，道：“刚才那乱，被吓住吧，怎不回去歇着？”
华英摇摇头，“睡不着。”
华英看眼林阮，又低下头，“林阮哥哥，是不是很没用，只会拖后腿。”
年轻女孩子很沮丧，她没有经历过什大场面，身边有父母供她依靠，鲜少面对这些事情。
“爸妈其实直想要个儿子，”华英道：“因为儿子长大就变成男人，男人可以撑起个家。”华英抬起头看向林阮，“就像林阮哥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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