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氤氲着河上潮湿水汽,沈苫又拿出方才在大教堂几经失而复得钱夹,并以危险至极姿态倚靠在桥边将其随意打开。
钱夹里照片年份有些老,但画面还很清晰。戴着粉色贝雷帽年轻女孩拥有头看起来营养不良长卷发,纤纤细指懒洋洋地夹着烟,原本清透水灵眼窝因为熬夜深陷,眉毛清淡,斜眼看向镜头时,从视线中淡漠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习惯于直视他人那种女孩。
“这是妈妈,她叫沈宁(ning)。”沈苫介绍道。
秦峥目光从他拿出钱包刻就由佩斯岸边收回来。他很聪明,也很小心,倾听姿态安静妥帖,不去打断沈苫稀有主动故事分享。
“其实可以说从来没见过她,但对她还算熟悉,在家时住就是她房间。”
布达佩斯多瑙河之上有九座闻名于世大桥,其中最有名、和伦敦塔桥样作为首都地标便是历史最为古老悠久塞切尼链桥。
沈苫和秦峥沿河岸走到桥上时,正值午后晴空最明时分,雨后布达佩斯万里无云,在广阔大河上织出圈又圈蓝绿色梦幻波光。桥上游人如织,两端盘踞数百年石狮子见证着布达佩斯昨天与今天,挂在桥身上那些寄托无数美好心愿同心锁年纪较它更轻些,但却也已经在风吹日晒下现出时间不留情痕迹。
布达佩斯很美。
它有着丰富、灿烂与黯淡历史,明明全城城堡、教堂乃至联通布达、佩斯大桥几乎都是战后重建,但城市中每个角落都不会令人觉出它与自己陈厚历史脱节。
沈苫双臂扶在这座他少年时曾无数次穿行大桥之上,摘下帽子,久违、眷恋地感受起这故乡春风拂面潮湿清香。
地步。
“什时候擅长……”
呃,在哥本哈根机场时候,他好像确实帮秦峥拦个贼。
“好吧。”沈苫认栽地再次接过自己钱夹,顺手打开后下意识地检查下某样东西是否妥帖存在。
那样东西很明显,甚至可以说极度抢眼,便是没打算刻意探究秦峥也不小心看见。
沈宁在家里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最大物件是台旧电脑,里面剩下
旁秦峥直很安静,直到沈苫从布达佩斯鸦*样风中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好像已经盯着他们来时方向看很久。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沈苫瞧见秦峥原来是在盯着些驻足岸边献花人出神。
“那是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雕塑,”他眯着眼睛望向链桥与玛格丽特桥之间那些看不清小点,尽量委婉地向秦峥介绍,“共有60双不同铁鞋子,小孩、靴子、高跟鞋……用来纪念箭十字党发动政变时被掳掠到多瑙河岸枪杀大批犹太人。”
小时候每次路过那里,沈玉汝都会牵着他去送束鲜花。
布达佩斯很美。沈玉汝很美。沈玉汝女儿也是。
有时候,沈苫会觉得他女性长辈们与布达佩斯确很像。
沈苫钱包里有个女人照片。
不是沈玉汝,但和沈玉汝与沈苫眼睛都很像。
“美丽女人是眼睛天堂,却是灵魂地狱。”
沈苫笑着对他晃晃自己手里完璧归赵皮夹:“更是……钱包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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