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直在自己身边,沈苫忽然意识到。
即使沈苫将自己目之所及缩到小到不能更小,闷着头,不管不顾地奔向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方向,秦峥也始终无声坚定地跟在他身边。
——
沈苫放大音量试图和风声较高下。
在零下寒风中,旁边那个家伙笑意似乎也变得更加可恶些:“哪个正常人来冰岛不会疯?”
先生,这里可是世界尽头!
疯子。疯子!
沈苫咬牙切齿地跺下脚,忽然大力甩掉秦峥箍住他支撑。
“知道。”秦峥轻声回答他。
蝉不知雪,是说蝉只能活个夏天,看不到雪,但沈苫这只飞到北欧蝉却在夏天提前看到雪。
幸之?命之?
“嘿,朋友们!”
刚才去喝口水导游再次拿起话筒,语调中兴奋显而易见地提高八度:“们第个景点到,赛利亚兰瀑布欢迎您!”
帖,熨帖得竟能让不久前才和他在布达佩斯市中心酒店亲密无间过沈苫不自然地僵僵身形,半晌,又重新放松。
“是这里。”他安静地回答。
窗外风雪起舞不休,窗内导游歇声,游人却仍喋喋不休。
两人沉默地同看向大玻璃窗外景致,时间,谁也没再继续刚才年龄话题。
某刻,沈苫忽然轻声开口,打破沉默。
疯就疯!般人还疯不过他呢。
沈苫双手扶住兜帽,跟在前方兴奋得吱哇乱叫游客身后快步向瀑布走去。
路面结冰打滑,不留神摔倒话很容易造成骨折,沈苫在挪威早有经验,此刻也习惯性地拿出最稳健步伐向目地推进。
他疯劲上头,差点儿忘记自己还有个同伴,直到瀑布水花像冰珠样砸到自己脸上,沈苫才终于从这莫名其妙邪劲中醒过神来,回过头,想要提醒下身后秦峥不要摔倒。但明明他以为自己已经在刚才埋头前行中把人甩到九霄云外,可在停下脚步刻,沈苫还是立刻被人先步再次扶上他手臂。
“怎?”秦峥耐心地垂首问道。
大巴两扇车门在气声中开启,被困在车厢里早上游客们在终于迎来短暂解放中兴奋地交谈起来,冲锋衣和棉服摩擦声与骤然变得真切风雪混在起,再次凸显出那种独属于北欧冷冽真实。
沈苫和秦峥跟在个坚强地举着GoPro冲向严寒小伙子身后下车,但即使事前做好充足心理准备,他们还是差点被这由贝爷肯定过狂风双双刮出两个趔趄。
刚才下车之前,沈苫又从背包里取出更加保暖帽子换上,并且把自己长发严严实实包裹在外套里,这会儿他整个脑袋都被风吹得和棉服自带防风帽紧紧贴在起,只能勉强透过风雪看清正前方狭窄视野。
而在他看不见地方,有人正紧紧握着沈苫手臂扶着他向前行进。单依靠那下手力道坚定程度,沈苫便能判断出现在到底是谁在拖着他往大瀑布方向送死。
“秦峥!你疯吗!”
“看到雪。”他说。
秦峥眨眨眼。
沈苫回过头,见身边人反应平平,便又认真地、字顿地重复遍:“说,看到雪。”
蝉不知雪。
你不是希望能看到雪吗?现在看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