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有用提议。”秦峥扯起嘴角,又拿出他最熟练仿佛暗藏讥诮语气用冰岛语回复。
瞧他。
沈苫揉着头发坐起来,但自觉撑不住躯干重量,又软若无骨地将头歪靠在秦峥肩上。
“好吧,知道,忘掉很难。但经验稍微比你丰富点,所以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也没那难。”
人终有死,无论你。当你坦荡地接受
在将两只手伸到天窗外自由地感受风形状时,沈苫忽然想道,如果失明乃至死亡风险没有像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自己脖颈之上,在秦峥陪伴下,也许他还是会渐渐找回活着乐趣并愿意尝试着继续活下去。
但如果没有那张白纸黑字诊断,他其实大概率也不会回去找秦峥,更不会任由这人就这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由自己主动提出和他“试试”。
所以,所有“如果”都是悖论。
“这就是之前不想告诉你原因。”
沈苫抬手摸摸秦峥眉毛。
时间久秦峥皱眉头,时间短秦峥装哑巴,沈苫在工作计划单上涂涂抹抹、圈圈叉叉,简化些步骤,又保留些流程,最后删删减减,还是将进度表清单控制在三个月之内。
像之前想样,跟个人相处果真是麻烦,但……乐趣却也果真是无限。
因为些“个人原因”,秦峥最近推掉雷克雅未克市内以外工作机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鱼还都只打些当日半天游行程。
不过雷克雅未克说大不大,其实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流连忘返。
高纬度地区夕阳光辉灿烂,即使只在夜半时分短暂地出现便又将立刻迎来日出,但这世间独无二情景却也使得太阳变得更加迷人。
二少爷眉形是偏野生剑眉,眉头几根自然上翘,眉中和尾部曲线干净利落,乍看之下浓郁凌人,细细端详却有些精致秀气。很好看,就是此刻微微蹙起,显得有些无奈。
不过沈苫不知道,他自己眉头此刻也蹙成与秦峥般模样。
他说:“事实上,这几天总会后悔之前是不是太过坦白,让你平白多出那些顾虑。但每当这个念头转出来,又会觉得其实这样更好,如果你想离开,也完全能够理解和接……”
“不会那做。”秦峥笃定地打断他。
沈苫撇下嘴,在冰岛语电视节目背景音中开始尝试用冰岛语和人对话:“所以你看,们都有各自烦恼,但旦忘记那个大前提,这些烦恼就都不存在对吗?”
在前几天拿到沈苫提前几日便已特意做过复查结果,并和医生反复确定他如今暂时仍然可以活蹦乱跳地作死(当然,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最好不要作死)后,秦峥在和沈苫告别不过两个小时凌晨时分再次出现在他家门口,并掏出手机给恋爱对象打个电话。
出门就发现秦峥正倚在辆又不知从哪租来汽车身旁,沈苫紧紧自己听话戴好围巾,立刻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那些夜半时分失眠去海边看日出疯人之。
很想笑,但又觉得为什不呢?
通往海边公路上堵满人们汽车和欢笑,天光明亮,很难想象这是在半夜。
但想到这是在半夜,精神反而变得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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