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苫点头：“当然。”他始终都相信真爱
确存在于这世界上，至于自己到底会不会途经看见，那是另外
回事。
“那你相信真爱是永恒吗？”
好刁钻问题，要不是清楚秦峥不会做这种无聊事，沈苫几乎会以为他是被二少爷派来探口风。
不过就算是真也没关系，沈苫这会儿心情很好，哪怕是陌生人提问也乐意认真回答。
“这很难说，毕竟人们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流动着发生变化。
想，即使只是上周，与此刻所思所想也有着天翻地覆不同。”
他精神世界很饱满，足以支撑他独自行走在这世上各个角落，但很多时候，这“饱满”又像是只只是看起来璀璨闪耀气泡，戳破之后便只剩盛大空虚，让他自己也骤然变成美人鱼即将消失在海面上时才出现泡沫，不知道什
时候就会随着朝阳升起永远逝去踪迹。
秦峥大约是想，如果自己能往沈苫安静空旷世界里多填充进去些人声，那也许那里就会变得真实和热闹很多，也能叫他多些让沈苫愿意活下去筹码。
非常可爱想法。
而明明沈苫和秦峥谁都没有向外人表明过这种想法，Jeff却无师自通地找到
秦峥希望他做事。
“你知道间歇泉为什会有这样景观吗？”他问。
在来路上还很好奇，他为什会需要做向导。明明面试时候考他题目就是黄金圈景点，他表现得很好……现在发现。”
Jeff对沈苫眨眨眼睛：“他就是想让来做电灯泡。”
沈苫笑出来。
“你们约会多久？”Jeff问道。
这年头可有点久远，三年刚过，但如果换个时间节点话……沈苫回答：“两周半。”
Jeff做出若有所思神态，很快又瘪着嘴笑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你好像还是没有回答问题。”
英国人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睛：“那，仅仅只提问此刻你：沈先生，你相信真爱是永恒吗？”
沈苫弯起唇角。
他看向远处，秦峥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研究由火山灰塑造而成土壤。
之前曾
沈苫眯着眼睛试图从脑袋里扒拉出些知识：“充足地下水源、特别地质构造、活火山熔岩加温、汽化、压强……什什，对吗？”
“天，”Jeff摆出震惊姿态，“你们亚洲人可真是……不得。”
不仅会在结账时口算加减法，竟然还懂压强。
没有解释自己并非土生土长亚裔，在理科方面也着实是个容易头痛笨蛋，刚才东拼西凑几个学术词语更加全靠昨晚临时补课，沈苫只是谦逊道：“凑巧，凑巧。”
Jeff笑笑，转折点也不生硬地换个八竿子打不着问题：“你相信真爱吗？”
Jeff惊叹：“哇哦，那正在热恋期。”
他分寸感还不错，没有追问为什上次去冰河湖时他们两个都在世界尽头于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也仍然没被算作约会，Jeff只是乐呵呵地问道：“秦很害羞吗？竟然会需要个话痨从旁支应。”
话痨。他对自己定位倒还挺准确。
沈苫仍然在笑：“不……大概能明白他想法。”
直以来，很久很久，沈苫始终都没有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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