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分之不幸,得这个病。
万分之幸运,提前知道。
但也没有勇气就这直面生死。
或许和秦峥说那些高谈阔论也都是被美化过后修辞?也许就是个贪生怕死懦夫,害怕突然地死在路上,害怕无助地死在手术台上,更怕什都看不见地死在个无人知晓黑屋里。
但他说他爱。
果无人知道,也没死。”
“仍然可以在人们口述中度过漫长生。”
这样和他说道。
他不置可否,只是吻上额头。
想他很清楚怎样做才会让真正心软。
爱。
多曼妙字眼。
上帝,佛祖,圣母玛利亚,请暂时忘记吧。
你们忠实信徒
沈苫
以及,虽然直以来都觉得是非常私密东西,但前几天还是给秦峥看手机里那个名为“生前”相册。
相册内容也没有什特别,只是些先用眼睛再用镜头捕捉到刹那光景。
魁北克太阳雨,燕城机场日出,从秦峥公寓落地窗向外望见江城夜景,哥本哈根汉堡王,维也纳地砖,布达佩斯阁楼,雷克雅未克极昼……
换句话说,也就是从在加拿大确诊动脉瘤后看到沿途所有风景。
知道脑袋里有个定时炸弹感觉有时其实挺糟,医生告诉,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知晓自己动脉上有个肿瘤就会因为动脉瘤突然破裂丧命在去医院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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