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像是将笑意纹在自己眼底,想要伸手捏捏沈苫脸颊,却被对方抢先步,先是敲下鼻尖,又摸摸耳朵,双手捧上秦峥脸颊,充满柔情地轻轻抚过青年眉骨轮廓,而后指尖下滑,最后挂在秦峥衬衫领口上。
沈苫指腹在那停于柔软布料陈年痕迹之上蹭蹭,似是有些不解,他忍不住轻轻笑问:“这是什污渍?们小少爷日子过得这清贫,如今竟然连旧衣服都不肯丢啦?”
“就不丢。”秦峥难得幼稚地捂住自己领口向后退退,竟还显得宝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秦峥趴在桌子上歪头打量他:“你看起来很高兴。”
“确如此。但除为她高兴,更多还是为高兴。”
这个答案有些超出听者预想,看着秦峥迷茫眼神,沈苫笑着低下头蹭蹭陛下鼻子。
很高兴,姐姐有很好归宿。
真正生日礼物们——盆在补光灯照耀下被秦峥精心呵护两个月冰岛薄荷,大象孤儿院定期送来明信片,Jeff夫妇太阳航海者迷你铜像,房东太太织冰岛毛衣,以及沈玉汝远隔重洋递来不知悄悄往里面塞多少福林厚厚信封。
但沈苫没有想到是让那封信变得这样沉甸甸并不是外婆给他悄悄塞许多零花钱,而是因为信封里除沈玉汝信件,还有来自另外位朋友附信。
位沈苫原本以为已经失去很久老朋友。
信上内容他看很久,眉目神情几度流转变化。上次让沈苫这样认真,还是新朋友沈岁给他寄来那封信。
“你为什笑?”看不懂匈牙利语秦峥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问道。
真高兴,此刻身边有你,并且能为此感到这样高兴——这是八岁就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事。
非常、非常、非常高兴,二十七岁终于拥有并且坦然接受这份高兴。
秦峥眨眨眼,半晌,他就像自己养许久那盆薄荷样,在爱意照耀下,从眉梢开始,再到眼睫、瞳色、面肌纹理、唇畔——步步温和地舒展开自己笑意。
原来当个人在心里便想笑时,他连呼吸都是上扬。
“你笑什?”学着秦峥刚开始样子,沈苫促狭地反问。
沈苫从信上笔迹回神,勾起唇角,笑眯眯地举个很生动例子:“如果你发小冀晨在你出国后与你渐行渐远,甚至慢慢断联系,你应该会和样为此感到惋惜,不过还是选择接受事实——但就在这样接受事实后某天,冀晨却突然托向你问好,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并且其实还直在默默祝福你,相信你也会这样笑。”
有点难以想象冀晨那个跟屁虫还能做出这种事,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代入不。
秦峥若有所思地回过神来,语调平稳地问道:“然后呢?”
他才不相信这样简单内容就能让沈苫露出那样复杂神情,惊讶、震动、似有所觉,最后又归于坦然柔和。
沈苫被少爷细致至此地步观察逗得更加开心,他好笑地向秦峥扬起自己手中信纸,眼神却是难以言喻温柔:“朋友哥哥结婚,新娘是他十几岁时初恋,也是八岁时初恋——终于想起来,原来那个姐姐叫作Z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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