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越是害怕失去东西,消失得就会越快。
墙角衰败花朵,支撑着残破身躯努力生长,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到阳光。
“没有,什都没有。”
殷染眼神空洞,像具失去灵魂人偶。
忽地,股血腥涌上喉口,殷染来不及遮挡,口鲜血喷在门上。
在那个世界存在几百年里,殷染直都活在别人期望与畏惧里。
他背负着所谓仇恨,从幼年就开始接受严苛训练,身上被灌注各种试验药物。他被抓捕、被囚禁、被虐待,最后变成预言中“灾星”,同类眼中怪物。
可到头来,他却无所有。
而在这里,他是个人,他能呼吸有心跳,还有津行止。
而就是这个叫津行止人,从没逼迫过他做选择,哪怕知道最终会和他分离,也仍不遗余力地照顾他、包容他。
可下秒,那种感应完全消失。
他从前没有说谎,这种血契旦结成,除非方消散或死亡,否则终生不可解。
而眼下,感应却消失。
当“死亡”这个词在殷染脑中浮起时,他直难以稳定呼吸忽然缓慢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眼前门缝如同道深渊裂隙,将他和津行止彻底分开。
,感受着属于血契温度。
此刻,殷染无比庆幸自己曾给津行止种过血契,能让他在此刻因血契关联有丝慰藉。
“不会有事。”
身前,丁知朝安慰声音传来,可那句话却像是阵微风吹过结冰湖面,根本无法漾起丝涟漪。
片刻后,殷染心口兀地绞痛下,连带血契感应水平也迅速下降。
他视野也随之天旋地转,整个人径直向后栽倒过去。
背脊生生地磕在医院坚
殷染有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回去,却没敢在津行止面前承诺过次不离开。
他怕自己做不到,怕自己会想起什不得不去做事,会在答应津行止之后食言而肥。
可现在,他却无比憎恨自己懦弱。
想到津行止到死都没能听到句自己其实愿意为他留下话,滚烫悔恨便无情地泼在殷染伤痕累累心上。
从前他无牵无挂,所以无所畏惧。可当他真有在乎东西,却笨拙地不知道如何留存。
他越过丁知朝,将沾着干涸血迹掌心搭在那道冰凉大门上。
“留下。”殷染声音轻得如微雨入池,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津行止,你能听到吗?肯留下。你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殷染眼前片模糊,全身力气像是被完全抽干。
默默在心里煎熬这久,殷染如今才发现,他挣扎都是徒劳,因为他根本无法承受生命里没有津行止。
他明明点也不眷恋永生,明明厌恶那些杀戮,明明那舍不得津行止,却像神经病样直在寻找回去途径。
殷染惊恐地抬起眼,目光迅速转向手术室门口。
他激动地移步过去,被丁知朝直接抬手拦住:“手术才进行没多久,你这样只会影响治疗。”
殷染脚步被拦停,那种感应急速减弱却没有因此停止。
他深知丁知朝没说错,于是近乎抓狂地克制着自己想要见津行止冲动。
那种强烈矛盾和纠结在他脑中来回撕扯,几乎把他逼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