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看看里间人,拉着大夫走两步,问道:“依您所见,他身上伤,是什造成?”
大夫犹豫再三,悄声道:“不是在东边,就是在北边。”
东边是东厂,北边是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下辖诏狱。
姜善拿出荷包,将里头银子都倒出来塞给大夫,“有劳大夫,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对旁人说。”
“老夫明白。”
连喊两三遍,都没个人应声。姜善几个面面相觑,大着胆子,推开门。
进屋便闻到股十分浓重血腥气,姜善急急走进内室,只见床榻之上卧躺着个人,身中衣满是血污,那人面色惨白如纸,不晓得是生是死。
福泰胆子大些,上前摸摸鼻息,道:“还活着。”
姜善松口气,叫福康去找大夫,叮嘱他悄悄,避着人。又叫福泰把院门关上,自己带着三秋寻热水巾帕。
姜善小心脱下那人中衣,因与血肉粘连,几乎全都撕扯下来。床上那人起先还闷哼两声,到后来就没知觉。再看后背,几乎没块好地方。几人面有不忍,尤其是姜善,给他脱下层衣裳自己倒出身汗。
眉,看向福泰,福泰只心意盯着桌上冰盘。姜善只觉这两个都是指望不上,便把冰盘推,叫他们两个分。
“对,三秋呢?别忘给他也分分。”
刚说着,三秋就从外面进来,低着头给姜善行个礼,声音诺诺。他左边脸颊有块很显眼红色胎记,瞧着有些骇人,因此始终低着头。
福康看着三秋,忽然计上心来,道:“看,不如换三秋去清竹轩。三秋不喜见人,清竹轩也是个清净地方。再者有您照应,吃穿用度也是短不。”
因为脸上胎记,三秋吃不少苦头。主子跟前不能去,下人们都欺负他,把个好好孩子欺负不敢见生人,整日里待在姜善小院子里。
福康送大夫出去,里间人面色潮红,是起高烧模样。姜善吩咐三秋先在这里照料,晚些
他站起来,叫三秋给他清理伤口。不多时福康带着大夫回来,大夫是个上年纪老大夫,诊断之后道:“瞧这伤势,想来有些日子。旁都可从长计议,只是那腐肉,需得全都刮掉,实在是等不得。”
福康凑到姜善身边,“师父,咱们同他无亲无故,救他,也不知是祸是福,这浑水,不淌好啊。”
姜善犹豫片刻,道:“人在西院,若是死,怎能不管咱们事?大夫,这便开始吧。”
大夫点头。
约摸个时辰,腐肉才全部清除,撒上金疮药重新包扎好。大夫颤颤巍巍走出来对姜善道:“现下他在高烧,得有人照料。再者,瞧他伤势严重,老夫除开两贴退烧药,别也无能为力。”
姜善沉吟片刻,道:“是个法子。若是清竹轩那位不好相与,再将你调出来便是。”
三秋道:“听师父。”
几人商议定,姜善下午便带着三秋过来。
清竹轩是个极幽静雅致院子,院中种着大片翠竹,中间用青石板鹅卵石铺出层路,走在其中,盛夏六月也不觉燥热。路那头是三间厢房,廊下都挂着草帘子,因着无人收拾显得有些萧索。
走到门前,姜善朗声道:“奴才管事姜善,特来拜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