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认出来?”云献目光锐利。
姜善没什好隐瞒,“在太后宫里时候见过你,认得你眼睛。”
云献眉心微动,也同他如实说,“前些时日,同你徒弟闲聊。他说你在太后宫里待十年,成王府待七年,今年刚好二十五岁,同那个可怜南平郡王嫡子样年纪。”
“就凭这个?”
“足够。”云献道:“太后是南平郡王妃表姨母,暗中救下她儿子,放在自己身边,合情合理。太后死后,你就到成王府,在成王府地位超然。这想,大约成王也知道你
姜善没再说话,行礼便要离开。
“南平郡王。”云献轻轻说这四个字。
姜善身子僵,手中荷叶纷纷落到地上。
云献走到姜善身旁,拣个石头坐下来,道:“前几日出府,就是去南平郡王旧邸。不知道你有没有去看过,那地方草木丛生,荒凉紧。”
姜善转过头,看着云献。
自那日七夕见过云献后,姜善又是好几日没去见他。其间,云献叫三秋来请回,姜善也给回绝。他本不是意念不坚定人,却总是被云献三言两语撩拨心绪。
正巧这日王妃带着几位姑娘去寺里上香,姜善没有跟着,在府里料理打点。他方才去针线上瞧瞧,回来时候正路过花园池塘。如今这时节,荷花都败,荷叶还翠绿着,偶尔有两株残荷。天气晴朗,荷叶被风吹起,俯倒片。姜善沿着池塘边走,在处浅水处摘些荷叶,打算回去做点荷叶茶。
他摘把荷叶,刚要往回走,抬眼便瞧见那边桥上站着个白衣人。那人姿态闲适,缎子般头发仅用根木簪子挽起来,看去容色皎然,霁月清风。
姜善愣,转身便要走。
“姜管家留步。”云献笑道:“莫不是云献貌丑无言,怎姜管家见,转身就要走呢?”
云献敛敛衣裳,缓缓道:“南平郡王是宗室子弟,祖上曾立下赫赫战功,与当时陛下结为义兄弟,赐端姓。论辈分,南平郡王要叫当今陛下声皇兄。后来南平郡王娶太后表侄女为妻,两人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婚后恩爱非常,是当时桩美谈。”
姜善衣袖下手紧握成拳。
云献忽然叹声,“永顺十四年,也就是十七年前,某天,南平郡王妃入宫看太后。碰巧,遇到当今陛下。陛下见郡王妃惊为天人,不顾伦理纲常,强行占为己有。郡王妃不从,刺伤陛下之后自缢。陛下失美人又伤身体,恼羞成怒,随意安个罪名将南平郡王府满门抄斩。彼时南平郡王嫡子八岁,嫡女才刚出生三个月。”
姜善抬眼望向云献,他眼中有很多东西,眼尾漫上抹刺眼红。
“你怎知道?”姜善声音很沉。
姜善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王爷吩咐过,不许你出清竹轩。”
“放心好,避着人。”云献看着姜善,目光流转,“再说,除你,还有谁会想着?”
姜善抿抿唇,云献问道:“前几日说话,姜管家想清楚没有?”
姜善拱手,道:“姜善只是个下人,并不像公子说般,也难承公子厚爱。”
云献点都不意外,他好整以暇看着姜善,“当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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