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献端起茶杯喝茶,道:“该准备起来,最迟年后,陛下肯定要为这几个皇孙指婚。”
姜善点点头,没有说话,端阳事自有成王和成王妃,首辅孙女事云献心里也有盘算,总归这两件事都与他干系不大。
“好,”云献道:“好容易出来趟,总在这里待着也怪没趣,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姜善应,云献重新戴上帷帽,两人道下楼。
街上行人不断,时不时有车马粼粼,路两旁撑着伞小贩叫喊声音比歌儿还好听,酒家客家招幡被风吹飘来飘去。云献帷帽也被风吹起少许。
云献端起茶杯,忽然听见姜善问道:“先太子出事时候,首辅为什不劝谏君上,他不知道太子是被冤吗?”
云献怔,嗤笑声,“历经两朝人,他什看不明白?为臣之道,在于揣测圣意,没有哪个人凭着忠孝仁义就能位极人臣。”
姜善皱起眉,云献想想,意有所指道:“南平郡王府抄家诏书是内阁拟定,那时候首辅就已经是首辅。”
如果说太子被冤屈事首辅心里存疑,那当初南平郡王府事就是明摆着莫须有,而尽管如此,首辅也没有为南平郡王说哪怕个字,这便是他,是朝中大部分朝臣为臣之道。
姜善不说话。
那边姜善对完账,收拾东西往里间来。云献立刻换神色,笑问:“如何?”
“算是明白,到底京城人多富庶,你这铺子进益也算叫开眼界。”姜善感叹道:“替王妃管过几家铺子,没有哪家有你这样好收益。”
“平常铺子赚都是百姓钱,这铺子赚都是达官贵人钱,怎能样。”云献笑着给姜善倒杯茶,另边,萃娘悄悄去。
“对,你们方才说什呢?”姜善问道。
云献不瞒他,“才说起首辅孙女婚事。”
他停下脚步整理帷帽,姜善看着他笑,道:“似你这般带着帷帽,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女子。”
“有这
看姜善情绪不太好,云献换话题,“端阳娶妻吗?”
端阳是成王世子,因为救云献,成王怕他引祸上身,将他送出京城。
“没呢。”姜善道:“你是嫡长孙,你不娶妻,底下都不能越过你。”
曾有大师为云献批命,说他命中不该早娶。皇帝疼爱云献,不敢为他冒险,于是等到十九岁云献也没有娶妻。他不娶妻,底下几个堂弟也不敢如何,生生被耽误底下,为此齐王和燕王对云献怨恨不已。
现在想想,云献都不知道那些事是陛下爱重他呢,还是要捧杀他。
姜善问道:“怎说起这个?”
“你当开这件铺子单是为赚钱吗?”云献笑道:“就拿你们府里来说,你们家里王妃小姐年到头有几回来铺子里,还不都是叫人进去?稍微留心些,大事小情便都知道。”
姜善然。
云献接着道:“首辅大人是两朝元老,自陛下登基之日起便是陛下左膀右臂,深受器重。后来陛下懒怠朝政,也是首辅帮着处理。首辅只听从陛下意思,直保持中立,从不结党。如今首辅唯孙女到说亲年纪,你觉得齐王和燕王会放过这个机会?”
姜善听他说,慢慢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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