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云献冷戾眼看着陆商,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陆商,上下满门抄斩人不是你,你不知道眼睁睁看着东宫几千人死去恨!”
陆商眸光几次闪烁,终究没有说话。
床上,姜善发起高烧,烧脸通红。云献听见动静,努力收敛情绪去看姜善。姜善还在昏迷,没有醒过来。
云献不想再与陆商废话,道:“你放这回,可以将被挪用军费还给你。你要记清楚,你为陛下做事不是因为你忠心,是因为你陆家和西北将士们命。”
陆商沉默片刻,收回剑。
云献毫不掩饰自己意图,“自然是夺位。”
陆商看眼姜善,嗤笑声,“连救这个人都要你亲自出面,你拿什来夺位?”
云献下意识摆出保护姿态。
陆商哼声,没再靠近姜善。
云献同样回以嘲讽,“除,谁登大位能容得下你陆家?端庆死,若不成那便是端城,你觉得齐王称帝之后会放过陆家?芷阳长公主与父亲可是母同胞。”
献看着陆商,“昔年在宫里,你同为陛下孙辈,他最宠爱,最器重你。论理,咱们两个应当最亲厚才是。可事实恰恰相反,与你比陌生人还不如。你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何以对如此厌恶,可是同陛下站在边人。”
“后来想明白,”云献直视陆商,“你厌恶是陛下,所以连带着厌恶起。”
陆商眯眯眼,没有否认。
云献看眼陆商,忽然转话题,“前段时间燕王赈灾,你知道挪用是哪处银子吗?”
陆商眉心微动。
云献回身摸摸姜善额头,只觉得烫手,姜善烧人事不知,偶尔溢出两声呓语。云献温声哄他,“别怕,咱们这就回家。”
他用大氅将姜善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背上,离开。
马车就在北镇抚司不远处,慕容浥在车上,立即就能为姜善看诊。
他边给姜善施政,边还在同云献说话,“陆商就这放你出来?看来你这表兄对你不错。”
云献冷笑声,“他肯放出来是因为给他好处大过陛下给他好处,他不姓端,才不会认姓端这家子。
陆商看云献眼,忽然问道:“端庆是不是你杀。”
云献顿,垂下眼睛理理衣袖,轻描淡写道:“可没有亲自动手。”
没有亲自动手不代表与他没有关系。陆商声音淡淡,“咱们这群人,都是血亲,下起死手来也没见多犹豫。你与端城在这里并无不同。”
“想芷阳长公主不会这觉得。”
陆商目光冷,“你去找过母亲?端献,你真是卑鄙。”
云献缓缓张口,“是西北陆家军军费。”
陆商眼里瞬间冷下来。
云献笑道:“你与你父亲,卑躬屈膝退再退,你个王孙公子为他干多少见不得光脏活,饶是如此,陛下依然不愿意放过你们。”
云献推开脖颈处剑,“第步是挪军费,第二步就是裁撤武官,走到最后必然是要夺兵权。陆商,你仔细想想,陛下是个什人。但凡威胁到他地位,哪怕是亲儿子都不放过,何况是军权在手陆将军。”
陆商情绪波动只在瞬,“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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