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寒着张脸,“你想走便走吧。”
姜善敛衣下跪,端端正正拜三拜。
姜善带着福康福泰从王府离开,离开时候只带些寻常衣物。姜善将云献给他那些东西都收在个箱子里,冬日里大氅,四匣子东珠,两匣子玉簪,盒子金锭。零零总总,年时光就都在这里。
他们搬进正西坊处院子里,院子很宽敞,三进大院子,只他们三个人住绰绰有余。
姜善重新打家具,置办衣物。寻个空儿,他去府衙,给福康福泰重新登记户籍,都印在姜善这里。三个人做兄弟,家子过活。
没过多久,姜善去找成王,向他辞行,他要离开王府。这是开始太后为姜善铺好路,姜善可以留在王府,也可以随自己心意离开王府,总归太后给他留金银房产田地,吃穿是不发愁。
书房里,半落下去太阳在地面上洒下大片光芒,金尘落在姜善眼睫上,遮住他眸中情绪。
成王面色复杂看着他,联系到之前端阳说姜善与云献交往紧密,成王很轻易便想清楚。
“你知道清竹轩人是谁?你们联手。”
姜善轻声道:“也算同病相怜。”
姜善站在小院子门口,周遭喧哗全都远去。他抬头看向清竹轩方向,那里被层层翠竹掩映,只依稀瞧见轻飘飘灰蒙蒙烟。
姜善在门口看会儿,深深呼出口气,同任何个平常清晨样,去做他姜管家应做事。
好几个时辰之后,火才灭下来。福康来找他,同他说清竹轩几乎烧个干净,废墟里翻出来两具尸骨,已经看不出模样。他说走水原因是天气潮,点火炉熏屋子,不小心走水。
姜善应下,原样报给王妃知晓。
成王知道之后,大为震惊,亲自去清竹轩。可是那里被火烧什都不剩,即便成王心里有疑虑,也寻不出证据来。
这样生活对于姜善来说挺新鲜,对于福康福泰而言更是如此,他们有自己名姓,往后出去,也是个堂堂正正人。
都收拾好那天,姜善请沈难过来。说来惭愧,他活这多年,竟没多少朋友,王溶跟着端玮去临沂,沈难还是长辈。
对于他从王府离开这件事,沈难挺开心,问他以后有什打算。
姜善摇头
成王沉声道:“你想清楚,他可不是什好人。”
这句话很多人都跟姜善说过。
成王见姜善无动于衷,不由得摇摇头,道:“平安顺遂最是可贵,你何必赌上现在平静日子。”
“平静日子?做奴才。”姜善轻笑声,“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奴才。”
成王脸色立即就变,姜善抬头看他,隐在阴影里半边脸忽然有些云献迫人气势,“成王兄,你可没有什立场来阻止。”
姜善对于这场大火表现很平静,脚都没沾清竹轩地儿,全然个无关之人。福康福泰哭着给三秋入殓,下葬时候姜善去。
福康福泰哭很伤心,姜善边看着,沉默不语。他近来沉默时候多很多。
日子依旧像往常样过,云献走,姜善就自己生活。
没过几日,王溶来信,问姜善要不要去临沂小住——他与端玮去地方就是临沂。
姜善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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