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沈府,天已经不早,若是还不进宫,陛下就要着人来催。姜善只好让尚意诚跟着道进宫。
宫门前递牙牌,姜善连脸都不用露就放行,他马车路畅通无阻。尚意诚掀开帘子看外面,那条朝臣上下朝惯走路变特别短,路上人闪而过,甚至都不必特意去看。
那是完全不同种视野,是完全不同种感受。尚意诚去看姜善,姜善阖着眼闭目养神,耳边只听得到车马辚辚。
过扇门,下马车换上撵车,宫道上人也多些,见姜善过来,纷纷退到路两边。路上没有人言语,尚意诚想说话,在这种环境下,生生被压下去。
撵车到养心殿停下,姜善下来,走进养心殿。尚意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姜善走两步就想起他,叫他道进来,站在外间不说话就是。
沈难看上去像是赶着上衙,姜善问道:“这个时候还不迟?”
姜善顶头上司就是端献,所以没有什迟不迟,也就是看到沈难才想起来这茬。沈难哼笑声,“你知道快迟,还来做什?倒是不扣你俸禄。”
姜善忙笑着讨好,“先生视金钱为粪土,那点子俸禄怎会看在眼里。”
沈难哼声,道:“来找何事?”
姜善就把尚意诚事同他说,沈难脸嫌弃,“看来陛下是太闲,想出是出。”
自然要从命。”
看他样子,好像跟在姜善身边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姜善从来没有见过这倔人。
“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姜善撂下句话,转身回后面去。
尚意诚个人站在堂前,过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纸笔,写下姜善住所奢靡,其间摆设多有逾距。他下笔很重,像是在发泄着自己满腔愤愤。
姜善换衣服出来,同尚意诚同登上马车。尚意诚虽然坐在马车里,但是离姜善很远。姜善也不理,自顾自处理事务,他阅读速度很快,比读这多年书尚意诚都要快。
端献在书案后面批
姜善就笑,“这也不是什大事,先生顺手就办。”
沈难抄着手,“是当朝首辅,不是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他瞥眼尚意诚,道:“也无妨,总归他在翰林院也是无事可做,跟着你就跟着你吧。等什时候碍陛下事儿,陛下自然要赶他走。”
姜善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沈难看姜善眼,避着尚意诚道:“近来他跟着梁格很是受排挤,都传到耳朵里。等腾出手,要好好料理料理翰林院,文人士子聚集之地,岂可有这样恶习。心里总觉得尚意诚是个可塑之才,且让他在你身边待两天,好好拗拗性子。”
姜善称是。
“你这是要去哪里?”尚意诚忍不住问。
姜善头也不抬,“陛下让你跟着,可不是叫你教做事。”
尚意诚被他噎,又坐回去,兀自生气。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姜善从马车上走下来,尚意诚跟在他身后。他跟姜善第次见面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情景,那时候他还是个寂寂无名普通士子,而现在及第,虽算不得天下知,到底也是扬名。
尚意诚心里诸多感慨,转眼看,姜善都走进府,尚意诚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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