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意诚打开份书信,念道:“松阳县生员张氏状告县中富户之子勾结松阳县丞改换生员名单,公然科举舞弊。”
“着掌班名领五人赴松阳县查证,经证实即刻回报。”
尚意诚在青色折子上落笔。他写字快,下笔极稳,很快就处理不少密报,令他惊讶事,每当他念完件事,姜善几乎迅速就做出反应,大到家国大事小到鸡毛蒜皮。平心而论,有些事有些做法是尚意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他打开另封书信,要念时忽然停住,姜善看向他,“怎?”
尚意诚抿抿嘴,念道:“国子监司业,大理寺右少卿,通政司给事中等行若干人,昨日巳时于满春院相聚,席间斥骂厂公。”
火青大喜过望,连忙跪下来谢恩。姜善摆摆手叫他起来,又叫碧玉进来,让火青跟着碧玉学学规矩。
碧玉正收拾东西过来,将姜善要东西交给跟着姜善小太监,姜善同尚意诚道出宫。
用过晚膳,姜善头扎进书房,灯直点到深夜。尚意诚抱着自己小本子坐在旁,也不说话也没动笔,好像是在发呆。
姜善揉揉眉心,面上透着疲累。他看尚意诚无事可做,想想,道:“你若是困,便先去睡吧。”
尚意诚摇摇头,“不困。”
中多有这样关系,看小太监这样子,便知道那个什干爷爷对他不怎样。
算起来也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他,姜善想想,“有事要你去做,你跟道去怀月楼,你干爷爷那里着人去说。”
小太监眼里还泪汪汪,对着姜善磕个头,“谢厂公。”
姜善回头看眼发呆尚意诚,道:“想什呢,快走吧。”
尚意诚点点头,跟上姜善,几人路往怀月楼来。
满春院是青楼,这帮人倒还真有兴致。
姜善端起茶,“留作存档。”
尚意诚看他眼,没说话,自这封信开始,
姜善等就是他这句话,“那你过来,给做点事。”
尚意诚张张嘴没说话,走到近前,道:“什事?”
“看你天到晚抱着自己小本子,写字倒是挺快。”姜善起身,给他让位子,又指指桌子上东西,“这些都是东厂搜罗情报信息,分别整理到这三种折子里。朱色折子上达天听,青色折子下发给诸人,玄色折子留作存档。”
姜善走到边长榻上,“你念给听,说什你记下来就是。”
尚意诚便在姜善方才位子上坐,姜善倚在长榻上,长发很早时候就散开,用根缎子绑着,穿着柔软宽松长衫,素色更显他身上柔和。下人送来点心茶水,姜善命给尚意诚也送份。
怀月楼前面是明净轩,姜善让尚意诚在明厅里坐着,他自己去后头换衣裳。
尚意诚便在明厅里,宫女进来掌灯换茶,他颇有些拘束。小太监机灵,跟在宫女后头替她们做事,或接个灯罩或拿个托盘,不多时便同几个宫女搭上话。
姜善沿着湖上长廊回到厅里,那小太监亲自端茶奉上来。姜善看他眼,问道:“你叫什名字?”
“奴才名叫火青。”
姜善笑,“涌溪火青,倒还是个茶名字,有几分雅致。既如此,你日后跟着这里人学泡茶,留在身边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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