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珉没有表示原谅,谢时玉自然也不会善心大发,自说自话。他在病床前看着这个形销骨立,刚刚过知天命之年病人,带着呼吸机,面庞苍老,屏退亲属,只剩他们两人在病房内,虽然嘴里说着对不起,也没有勇气把事实真相公开说出来,只是把这本素描本交给他,让他带回去。
这本,当时怎找都找不到,使得韩珉自辩疑窦丛生,最终推人入绝境手稿。
谢时玉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法,对韩珉而言,是解脱,抚平伤痛,还是旧事重提,反陷他入罗网。
新杯酒添满,韩珉端起酒杯,和谢时玉摆放在台面上杯子,轻轻碰杯,发出当啷声脆响。
谢时玉连忙端起杯子,看向他。
到个冷门专业,大整年,为转专业,他帮不少。觉得很幸运,碰上个好老师。你知道大学里,最重要是科研论文奖项,教学这块反而不怎被看重。但他在学生中风评却很好,专业细心,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他甚至能记住他带每个学生名字,而们班主任毕业时还经常用“那个谁”来称呼们,所有人都觉得做他学生很幸运。”
说到这,韩珉顿,眉头皱起,脸上肌肉因为刻意压制忍耐而坚硬得紧绷,即使重新回忆也需要些勇气。
虽然过早得接触社会,饱尝贫穷辛酸,可步入大学,见识到不样世界,就觉得人生履历终于翻开新篇章,灰暗经历已成过往,到底还是像同龄人样青春稚嫩,难得在冰天雪地里收到旁人给盆炭,便死心塌地地觉得人好。
后面事,他不说,谢时玉也知道。经过这快半个月来回奔波,他基本拼凑起韩珉不欲提起秘密。
个学生,被自己最信任导师陷害,背上抄袭恶名,还百口莫辩,无法洗刷。最后负气倔强不肯认错,连毕业证都不要,就从学校离开,那个导师在时尚圈很有威望,为防他翻身,联手头部公司和关系网封杀他,要他不得超生,只能转行,否则在跟红顶白圈子,他没有出头之日。
韩珉正举起酒杯,目光仍旧明亮,向他颔首致意,“敬结束,也敬新生。”
李恒说没错,那时候韩珉会为争这口气,越是打压越是不甘,为证明自己能力,无所不用其极。
心口沉甸甸地被巨石压住,谢时玉不忍再去想,这段时间他要如何熬过来,而这五年间,他又直被李恒用这个秘密要挟,次把心扎穿不够,要反反复复扒开伤口,,bao露在空气中。
“袁老师他得骨癌,已经躺在床上两个月,”谢时玉说,“也许很难坚持到明年,找到他后,他在病床上对你忏悔。”
“哦。”韩珉淡淡颔首,手抬起,打个响指,叫酒保来添酒。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这种善是受良心责问,真心忏悔,还是单纯愚昧自私,畏惧死之将至,就不可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