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上年纪耳朵背,嗓门还大,没太听清楚徐皓说什,就撇着口淳朴得山西腔跟徐皓嚷,“啊,奶做剃尖儿好吃?好吃多吃,锅还有很多,好吃就多吃。”
徐皓见她搓耳朵时半会停不下来,索性也不说,继续吃。
奶奶家总有股味道,是徐皓小时候用过胰子味。
小时候,临上学之前,徐皓能有过半时间都是在奶奶家长大,那会在农村,生活比较富裕,家里养着猪和鸡也都是自家杀着吃,徐皓每天在外面跟别小孩疯完,洗手用胰子就是这个气味,每次只要闻到这味儿,紧接着就会开饭。
所以徐皓直到现在,对这股味道还是闻就饿,就跟条件反射似。
寒假有四分之时间是关于过年。
徐皓家回山西过年,碍于徐皓课程安排,腊月二十七才往回走。
徐皓他们家在山西有几处房产,但以前住家在城里,奶奶家则靠近城乡结合部,这中间差不多个多小时车程,不是很远。
徐皓奶奶年纪大,交际圈比较小,都是几十年老朋友,她就不爱去城里。如今家里发迹,老人再住原来窑洞里也不合适,徐皓爸妈合计,就在老家周边最近乡镇给奶奶置办两层小楼,然后旁边给徐皓他姑家也盖栋。
这样比邻而居,照顾老人也方便。
徐皓扒完碗,去厨房再盛新,回来时候他奶奶也进屋,老人家自己住,家里家具也不是很多,徐皓路过,还能看见他奶奶坐在床边,膝盖上摆着个方形布包,用缝衣服得线缠好多道,而她正好带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在拆线,里面鼓鼓囊囊得也不知道装什。
徐皓坐回刚刚椅子上,调调酱料,然后左腿踩住桌子个挺高横栏杆,胳膊肘搭在膝盖上继续吃面条,这姿势也就在自己家能摆,出去让人看着未免太不雅观。
正吃得香着呢,徐皓奶奶又回来,坐回到徐皓旁边那个凳子,然后突然就拉过徐皓拿着筷子右手,奶奶手上紧攥着些东西,作势要给徐皓塞点什。
徐皓满嘴塞着面疙瘩,被奶奶拉下还有点莫名
下飞机,司机正在门口等着,徐皓他爸妈要回家收拾东西去,又怕奶奶着急,就打算先把徐皓放到奶奶家,晚上他爸妈再过来块吃个饭。
徐皓拿钥匙自己开门,发现奶奶早在厨房忙活开。
徐皓进门第顿吃是他奶奶做剃尖,他就好这口,西红柿和辣椒促和,再调上点肉沫子,拌起来那叫个香啊,徐皓捧着碗吃满嘴油光,间隙呼口气,跟他奶奶说,“奶,真不是说啊,就您这手艺,您要是开个店,保准首都都有人打个飞机回来吃,别人不说吧,就个回来。”
徐皓他奶奶坐在徐皓旁边椅子上,徐皓边吃她就边笑,奶奶门牙掉个,眼角皱纹都挤在块,看徐皓吃剔尖儿精神头比看春晚还起劲儿,听见徐皓这说,奶奶乐呵呵拿只被磨得特别糙手去搓徐皓耳朵,“咋,吃饭都堵不住你嘴?”
徐皓小时候耳垂长小,奶奶老怕耳垂小孩子长大没福气,动不动就拿手给徐皓搓耳朵垂,导致徐皓现在再被这搓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奶,别搓,都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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