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生就是由几个巨大拐角构成。
飞机进入平流层,灯光暗下来。
徐皓戴上眼罩,陷入昏睡之前,他慢慢地想。
人生第个拐角是徐皓十六岁那年睁开眼。他没有携带很多有用记忆,但是人变。第二个拐角是十八岁那年出国,徐皓彻底脱离上辈子轨道,认识群不同人,有自己可以奋斗终生事业。第三个拐角是决定和闫泽在起。爱情。很难用语言去定义感情。正如徐皓和邵老所说,他和闫泽关系基于平等和互相尊重,但不止这些。徐皓说不上来。
徐皓用手摩挲起口袋里个小玩意儿。只灰蓝色鸭崽钥匙环,很圆,做工不错,细细密密地用线缠紧,徐皓在伦敦家手工艺品店恰巧看到,花十英镑买下来。这玩偶令远在异乡徐皓想起闫泽。
徐皓走到马修家阳台上,拨通闫泽电话。
没多久那边接起来,闫泽声音听上去还算清醒。
他们在电话中没有聊关于生日和海岛事情,只是简单地问好,徐皓说些来英国路上发生琐事,像他们有时坐在家里吃饭那样交谈。最后徐皓说,“等下订机票,你要是没事话,来机场接。”
闫泽说,没问题。
随后两人互道晚安,语气听不出有什特别含义。徐皓挂电话。
近些天,徐皓有时会回想起和闫泽在法国生活。觉醒来看见闫泽在卧室延伸出去大阳台上抽烟,四肢慵懒,又颓又恣纵。亦或者是某个阳光充足下午,徐皓攀上屋顶,发现闫泽正站在屋顶另侧。闫泽双手撑住被鲜花拥簇高栏杆,向某处眺望。他直在向某处眺望,久到发梢都被太阳浸润成光轮金色,甚至无从察觉徐皓接近。那时徐皓顺着闫泽视线向远处望,看见山野空旷无际,红白鲜花如莫奈画中样盛放;看见远处有池塘,波光粼粼春季水面,里面有四五只绒毛未褪野生鸭崽在拼命游泳。
就在这杂乱记忆中某个瞬间,徐皓觉得,可能他们关系,不止平等,不止尊重,不止这些。
飞机抵达s市时间是北京时间晚上6点30分。
徐皓拖着行李走向国际航班出口,从落地大玻璃窗往外看,太阳正开始降落,视野极佳,空中遍布橙明色火烧云。各国语言接人招牌堵在路上,徐皓侧身穿过人群,正要拨通闫泽电话,看见他。
闫泽今天身休闲潮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略抬着下颚,神色
告别马修和安德列是在收到礼物三天后。乐高不方便携带,徐皓提前找跨国物流邮寄回去。回国当天,伦敦阴雨连绵,受天气影响,飞机晚点五小时才起飞。
徐皓登机时,遮光板外片漆黑,只看得见飞机跑道灯光闪烁。随后,飞机轰鸣声和推背力几乎同时发生,徐皓有瞬间恍惚。
徐皓莫名想起十八岁出发去费城那天。
通常来讲,徐皓很少会在飞机起飞时留意推背力这种细节,只是那天所发生切都令人难忘。
那时他在校门口打完架不久,腿上刮伤没完全愈合。出发航班是在上午,飞机步入跑道推背力很强。当机舱穿破云层,徐皓看见太阳金色光轮,如同他即将面对不可知未来,又是人生迈出质变第个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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