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绞痛意识中突然换场景。
出现在个机舱门大敞飞机上。
身上背着沉重装备,状若士兵等待跳伞指令。数万米高空之下,身下只
闭着眼,可以说画家在这场梦里扮演盲人,他或许不知道自己房间里有光,从而以为点燃手里这根蜡烛会是唯光源。亦或是说灯非火,他全身湿透,需要热源,所以想用火把水烤干。总之点燃蜡烛后,会完成个仪式。完成仪式是解释这场梦关键。
房间观察完毕,没有可疑之处,确实仅仅是个光线过度房间。沿着墙壁走动,突然察觉裤子口袋里有物品在碰撞,掏出来看,竟然是盒香烟和个老式打火机。
随手擦,火芯立刻从机口盈跃起来。是可用。
画家如此大费周折,妄图用湿透打火石点燃这根蜡烛,而口袋里却有个打火机。
有那瞬,分不清是走入梦中,还是梦创造。
家。画家装扮得活像生活在好几个世纪之前人,他全身湿透,也像是刚从雨夜中闯进这间屋子不久,麻布包裹被雨水浸透,里面装着些瓶瓶罐罐琐碎品。画家腰上别着根镰刀,衣服结实且老旧,此时正萎靡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两块全是水打火石,像个饱经沧桑中世纪农奴。
他低头忙着摆弄手里打火石,很专注,并未发现存在。
走近时,发现画家面前摆着根短小蜡烛。
蜡烛!这是梦里第次出现蜡烛,这房间定有其特殊意义。蹲在画家身边,画家正在用手碰撞两颗尚且滴着水打火石,试图点燃这根蜡烛。
虽然知道交流可能没有意义,仍尝试性开口,争取让自己话符合这场语境。“你知道这样是没用,对吗?这样不可能点燃蜡烛。”
蹲到画家身边,用打火机点燃画家面前蜡烛,轻松地替画家完成仪式。没有风,这根蜡烛锋芒几近静止,与画家食指那蔟火苗如出辙,似乎本就应该是在这里燃烧着。
明亮房间,颗永久燃烧着却又没必要存在火种。
火种?
这二字概念突然令感到触动,感觉有东西如绞螺丝般蛮横拧进意识中。火种,谁火种。惯例夹在手中香烟,指骨有力左手食指,没有纹路,没有细长如戒指状法语刺青。有人问,Tekapo?什Tekapo。
画家突然睁开眼睛。
画家没有抬头,他手上忙碌着碰撞打火石,但没有无视,而是答非所问地对说,“旅人,总是你们。雨夜中旅人,不愿睁眼过客。不要在这里过夜,这里是房间。”
俯身观察他,发现画家闭着眼睛。
他闭着眼,在灯光通明房间里,尝试点燃根无法被点燃蜡烛。
如既往,梦透着古怪,找不到合理解释。
画家下这句逐客令就不再理。他反复地摩擦打火石,做着徒劳无用工作。不想浪费机会,遂观察起这间屋子。亮,真亮。光线饱和到刺眼,几乎令人感到不适。画家既说这间屋子是他,就说明在这个倾盆大雨环境中,他没必要再走出房间。那为什要点蜡烛,在如此明亮房间,再点蜡烛岂非多此举?这举动又仿佛是某种仪式,试着以现有条件开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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