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抱着琴退回小楼里,她很幸运,得以成为这两个最厉害剑客之间对决见证者。
沈无春与傅鸠剑都很快,甚至有些剑招如出辙,哑姑看不清他们之间过招,只觉得两个人如此相似,漫天剑影里,黑白两抹身影几乎要融为体。
平静湖水掀起轩然大波,湖岸边树林被阵强劲风刮过,枝头残存叶子顷刻间荡然无存。哑姑悄悄探出头,却被剑气卷起风刃割断琴弦。
他们这场打很久,日头西沉,两个人战局从湖中心转到观景台。哑姑看见沈无春,他穿着白衣沁着血色,尤为明显。他虽然站着,但是僵直像根木头,已经到力竭之时。
傅鸠持着剑,站在他不远处。
“你到底跟不跟走!”
傅鸠看着沈无春,“如果不跟你走呢?”
沈无春咬着牙,“是你师父,你得听!”
傅鸠笑,“师父?”
他抬起眼,直直盯着沈无春,“当年月湖边你以招之差胜,但是现在,你还赢得吗?”
他在座湖边小楼里找到傅鸠。湖岸边有座观景台,露天平台围着栏杆,下面是平静湖水。
观景台上有张琴桌,哑姑在那里焚香抚琴。她面前有张长榻,傅鸠歪在长榻上,只手撑着头,只手拎着酒杯搭在膝上。满绣墨色牡丹长袍铺满长榻,他坐在繁花之间,周身派慵懒之意,像个醉生梦死纨绔子弟。
傅鸠撩起眼皮子看眼走过来沈无春,呼吸沉重片刻。
沈无春先开口,“跟走吧。”
傅鸠勾起抹笑,“去哪儿?”
“你输。”傅鸠道。他穿是黑衣,血色不明显,但是哑姑肯定,他没有在沈无春手上讨到多少好处。
“还没有。”沈无春声音很轻,他握紧手中剑,看向傅鸠,“你今天必须跟走。”
傅鸠扯出抹笑,手中长剑反射泠泠寒光。他抬起剑,却听见身后琴弦“铮”声断裂,发出警示声音。
傅鸠下意识挥剑斩去,十三枚寸长暗器打在傅鸠剑上,余下通通没入傅鸠体内。他
沈无春眼睛下子睁大,傅鸠慢条斯理站起来,抽出旁长剑,那柄剑上,还篆刻着无春二字。
“如果你赢,那就把《玉竭山顷》给你。”傅鸠长剑对着沈无春,声音里带着狠意,“但如果你输,那就废去你身武功,你此生不能再练剑!”
沈无春紧紧抿着嘴,看着傅鸠,他心里涌现出股无法抑制委屈,连带着喉咙都有些钝痛。
他不说话,也抽出剑。
像以前每次切磋样,他们拿着剑,相对而立。但是这次,不会再有谁对谁说,“知道这招怎解,你再同推演遍。”
“回大漠,”沈无春道:“你不是直想回去吗?”
“大漠,”傅鸠晃悠着酒杯,“大漠不像浮玉山,师父怕是住不惯。”
沈无春眉头微皱,他不想跟傅鸠说这些有没,只道:“你把《玉竭山顷》给他们,然后跟走。”
傅鸠微顿,抬起眼,眸中寒意重重,“原来师父来找,真是为《玉竭山顷》。也是,师父毕生追求精妙武功,怎会不为《玉竭山顷》动心呢?”
沈无春要烦死,傅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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