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没人来救们?该不会爆发世界大战吧。”管声低叹着取出录音笔,脱鞋走近海边,直到双膝没入浪中。
他记录着涛声,站立良久,才走回来说:“回家提取音轨,也许能听见人鱼在唱歌。”
“你们搞音乐人真浪漫。”范锡不禁淡淡地感叹。
“不浪漫啊,”管声斜睨着他,表情似笑非笑,似瞪非瞪,“欺软怕硬,畏强凌弱,还有什来着……哦,色厉内荏。”
范锡没搭话,心想:看来他记仇。要不要跟他道个歉呢?那串成语确有些过分。不,道什歉,他把笔弄丢都没说句不好意思。
下午,范锡在礁石区发现大片海蛎子,还捡到两个巴掌大贝壳。只硕大椰子蟹靠近他们吃剩椰壳,被管声活捉。明明是撞大运,偏说是有计划诱捕,可给他牛B坏。
椰子蟹外表就像巨型蜘蛛,有些骇人。双钳极为粗壮,十分美味。
因为这顿饱餐,这天余下时间,在勉强算是和谐氛围中过去。夜色中,他们让篝火熊熊燃烧,尽量让火光照亮汹涌而静寂海面。
范锡洗净两对漂亮大贝壳,笑着说:“以后有碟子用。”
管声先是淡淡地嗯下,接着眉头皱,劈手夺下远远丢开:“不吉利,不要。老天爷往下看,发现们过起小日子,以为这是两个快乐亚当,就不派人来救。”
二人在火药味沉默中吃完东西,约莫半小时没有对话,各忙各。范锡埋头找笔,管声在沙滩上加深“SOS”。
但偌大岛屿上,只有彼此。不和对方说话解闷儿,就只能和海鲜水果唠嗑,像神经病。
“别找,会赔给你。”终于,管声悠哉开口。
范锡瞥他眼:“反正也没事做。”
“设计木筏啊。”管声折两根树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们先挑几种树木做实验,看哪种浮力最大,然后用降落伞做帆……你知道双体船吗?”
忽然,管声大叫起来,指节轻叩额头。范锡以为他头痛,却听他兴奋地说:“快快快,笔借,有灵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
“笔丢。”范锡无奈地眨眨眼,下唇微微外翻,像在卖萌。
管声只好在沙滩写下简谱,又对
范锡又捡回来,嘟囔:“你这是玄学。”
管声强词夺理:“你能证伪吗?”
“那留个纪念还不行嘛,回家卖钱。”
“能和起失踪,你现在已经是个网红。”管声轻笑,“将来随便卖点啥就能挣不少,感谢吧。”
“谢谢你啊。”范锡阴阳怪气。
范锡慢慢走近,蹲下来摇摇头。
“就是先做两个比较窄筏子,然后再用根根木头把它们横向联结在起。这种船稳定性很好,比较安全。”管声沉吟着描绘片刻,又用脚把沙子推平,语带懊恼,“画不好,你懂那个意思就行。”
“懂,就按照这个来吧。”范锡赞同地轻轻点头,“用降落伞上绳子来固定,们还可以把直升机螺旋桨拆下来,用来加固木筏整体结构。”
“这主意好。”
不知不觉,二人又恢复正常交流,比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还快。不然,又能怎样呢?比起抛物线般愤怒感,无聊和孤独是漫长波状线,不跌宕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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