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瞬间,他痛苦到极致,忽然没声息,像缺氧鱼般干张着嘴,吓得范锡立即动手做心肺复苏。喜爱多年偶像,在眼前被肾结石疼死,这是多残酷事。
“别按,要被你按死……”他推开范锡,呈跪姿蜷起身子喃喃道,“你要是女生就好。”
“怎突然这说?”
“……想在死前放纵回,还没体验过。”
“你脑补下吧。”范锡眉头紧锁,嫌弃地瞟着他。想到他此刻被折磨得精神恍惚,也就能理解。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也许会嚷嚷着要个精壮汉子。
范锡知道这是激将法,不肯再出手:“不行,会脑损伤,你抗击打能力也太强。”
“那怎办?!”管声捂着腰和头,目眦欲裂地嘶吼,“现在,不光腰子疼,牛子疼,脑瓜子也疼!”说完,他因剧痛而呕吐起来。
“对不起啊……”范锡嗫嚅着道歉,“也不知道怎办,只能多喝水。”
整夜,他都紧紧握着管声手,按摩合谷穴,嘴里说些无关痛痒鸡汤,都是考教师资格证时学:
“声哥!生命皆会闪耀,生命皆会痛苦!”
”范锡用树枝穿好鱼,架在火上,顿顿才接着说,“只是不愿意相信,没做过坏事,却遭雷劈。”
“哈哈哈——啊疼——哈哈哈——草好疼——”管声笑得痛不欲生,范锡也不知道这有什可笑。
到夜里,肾结石大显神通。不仅腰疼,连命根子也开始疼,逼得管声几欲自宫。
他疯狂地冲向大海,吵着要淹死自己,被范锡拦腰拖回来按在沙滩:“你坚强点!多大点事啊!”
“疼不是你,你不懂!”他张牙舞爪,连撕带咬,“滚!别管!要安乐死!啊啊啊——算是明白,当不烈士,当不——”
“那是什感觉,”管声又问
“成长无非大醉场,勇敢人先干为敬。只要你能够埋头吃苦,就会有资格仰天长笑。加油啊声哥!”
“当上帝赐予你荒野时,就意味着,他要你成为高飞鹰。同理,当上帝赐予你孤岛时,就意味着,他要你成为自由鱼。”
“别说,别说!烦死!!”管声咆哮着叫他住嘴。
他只好换种方法,管声要撞树,他就说:“不但死不成,还会破相,颜粉全掉光。”管声又要咬舌自尽,他就劝:“死不,而且你这辈子都没法再唱歌。”
偏偏,管声就是个吃硬不吃软主儿,这些话很有用。
范锡哭笑不得,“你再喝点水,马上就好。”
“打晕!”管声双目猩红,死死抓着他手,拼命往自己头上捶打,“快动手!感谢你辈子,给你立长生牌位!”
看着那张因剧痛而扭曲脸,范锡同意。他绕到管声身后,猛然抬手,照着头颈交接处切下去。影视剧里不是骗人,这样确可以引起脑供血不足,暂时昏迷。他不敢太使劲,怕造成脑损伤。
管声软软地瘫倒,没有非人惨叫,整座岛都安静下来。抱着曾经偶像,范锡心如刀绞,基本确定自己脱粉不彻底。
可是不过分钟,男人就倏地睁眼,诈尸般坐起来,继续哀嚎:“快,快再打次!你黑带,是tm自己拿袜子剪吧?就这,就这还敢出来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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