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挪动汗津津手指,沿着沙地慢慢爬行,勾住管声手,温柔地问:“现在,你有没有觉得好受点?愿意和交流吗?哦,对,不该躺在你左边。”
他拖着腿爬到另侧,管声惊醒般颤颤,握住他手,慌张地打量他:“你怎样?对不起,对不起,忘你还很虚弱。”
“这次没关系,因为喜欢你。”范锡
面对命运无常,他感到种无处宣泄愤怒和哀凉。他独自在雨林里游荡半天,恍恍惚惚,忘时间。直到蓦然想起恋人还病着,才匆匆赶回来。
道伤疤,远远算不上毁容,范锡当然不会嫌弃他,但很多粉丝会。
他脸不再无可挑剔,那些暗中妒忌却缺乏实力人,会幸灾乐祸弹冠相庆,然后抢他代言,还买水军攻讦。
高奢代言肯定是没。签约时有条款,假如代言人外貌发生重大改变,影响到品牌形象,对方有权解约。不仅如此,将来所有护肤品、化妆品代言,都与他无缘。因为消费者看见他,就会想到疤。
什校草,富家公子,霸道总裁……还是少演吧。反正,他本来就不爱演戏,演技也惨不忍睹。不过这就意味着,他刚和公司签下对赌协议无法完成。
范锡回过头,怔怔地看着管声。
他左脸伤口已经结血痂,像覆着条暗红色虫子,周围有些红肿。双眸发红,应该是哭过,耳朵、脖子、肩头仍沾满干涸血迹。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那耀眼。
见范锡发愣,管声主动接过刀,轻轻推开他:“去洗洗手吧。”
在海里洗净手,范锡用医药箱提箱海水,架在火上加热,提炼粗盐。这个过程漫长而无趣,他走近缄默着忙碌男人,用湿毛巾轻轻擦拭那些血迹。
管声沉默片刻,冰冷地开口:“别站在左边,到右边去。”
连续五年,每年业绩额上浮20%,原本是可以预见双赢局面。他本想在三十岁左右赚够钱,然后专心于音乐,可是如果离目标差得太多,搞不好会把全部身家赔进去。
都是因为这道伤口!都是为救那小子!个子不高,长得不帅,全国没几个人认识平凡男人!这操蛋岛屿,操蛋爱情!
他心底陡然窜起股邪火,猛地扑向正在搅拌海水范锡,把对方裹在身下,丧尸般啃上去。后者发出短促惊叫,而后顺从地拥住他,默默承受。
结束之后,他们并排躺在沙滩上,望着月亮。
跳动篝火,沸腾海水,在身旁噼噼啪啪、咕咕嘟嘟。再远些,是绵绵不绝海浪声,和帅呆饱餐过后餍足哼唧。
范锡明白他心情糟透,便乖顺地去右侧,伸长胳膊越过他头顶,继续帮他擦。
“你烦不烦!”管声大吼着,把夺过毛巾,远远地丢开。见范锡瘸着腿去捡,他叹口气,起身抢在前头捡起来,“让自己待会儿,别理,也别可怜。”
“没可怜你,你永远都是偶像。”范锡嘟囔着走开。
管声垂着眼,重归缄默,动作粗,bao地处理着巨蜥肉,不时有几滴血珠飞溅在他胸膛。他早已没明星架子,抛却优雅,像原始部落里勇士,正在宰割战利品。
台风过境那天,他在生理上成为男人。杀死巨蜥这天,他在心理上成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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