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父母待几天,他动身去英国参加音乐节,顺便和正在瑞士登山白佑聚下。
每年七月至九月,白佑基本上都在欧洲度过,像猴子似四处爬山。他问好友,怎没再去巴基斯坦挑战攀登K2,对方说这种要命事都是鼓作气,不敢再去。
回国后,他天没歇,赶到贵州黔东南某小镇,入驻即将开机电影《莉莉,莉莉》剧组。这里离范锡老家凯里不算远,小时车程。他想抽空去看望岳父岳母,转念想,还是低调点吧。
当晚,是第三次剧本
管声想,他很难考上编制,很多学校压根儿就不愿意招外地户籍教师。不过,假如他定要实现这个确切理想——成为小学体育老师,将来可以暗中帮他找关系。凡事只要有门路,就没门槛。
“过两分钟就到站。”管声身体前倾,按住他书,“再见面,就是演唱会。你定会去,对吗?”
“多喝水。”他答非所问,目光淡而坚毅,“你忙,就总是忘喝水。”
管声点点头,整整帽子,起身和其他旅客起移向车厢交接处。列车缓缓停稳,他走下车,隔着玻璃朝范锡挥手。
后者也轻轻摆手。
锥心刻骨。他发誓,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用这样眼神看妈妈。
后来,他自己也买台模样钢琴。他想揪着那个人领子,来看他琴。不过,那又有什意义呢。
或许,自负源于深藏自卑,傲慢源于曾被怠慢。
和公司签约时,他天真地说:“只专心做音乐,不搞别,也不太会别。”经纪人雨哥说:“也爱音乐,在东北玩乐队时候,你还玩尿泥呢。时代变,孩子,纯粹音乐人没出路。”
起初,他还能静心写歌做专辑,白佑作为公司大股东也很照顾他。后来,留给音乐时间和精力越来越少。直到有天,他发现曾经梦寐以求钢琴居然蒙尘。
管声站在原地,编辑条消息发过去:
“你会出现,会和其他人起尖叫。当他们喊爱你时,你也会喊爱你。听得见你声音,也懂得其中不同。”
——“多喝水。”范锡回复。
管声这次回老家,是陪父母参加三爷爷葬礼。老人家住顶级养老院费用直是他出,走得很安详,是喜丧。在大家期待中,他也顺便掏办丧事钱。
葬礼很风光,来很多人。大家瞻仰过三爷爷遗容,又来瞻仰他。不时有远亲小孩子怯生生地凑到他身边,拜托他签个名。
他成销售员,背着业绩指标,销售自己外型、人设、话题……他写出好听歌,周围人都很高兴。不是因为歌好听,而是它所带来商业价值。
他把公司当金矿,公司也把他当摇钱树,互惠互利,共赢未来。他失踪,公司股价连跌;他回归,连着几个交易日涨停。
在岛上,当他失去切,只剩下个粉丝时,才算是自由自在地真正活回。他很害怕做凡夫俗子,怕地鸡毛、乌烟瘴气日子,但在范锡身上,他看见平凡而不平庸。
他看向对面那曾是唯粉丝,对方也正在看他。目光交错,那对墨玉似眼珠迅速垂下,落向手里书。
《儿童教育心理学》,近两小时车程中,范锡很少说话,直在看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