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偶像,你是打算为个陌生人打抱不平?”赵总轻蔑地撇着嘴角,“已经过去好几年,你又能怎着?”
管声毫不犹豫,抄起茶几上饮料泼过去,在对方惊怒交加目光中平静地说:“就这着。”
明黄色液体,沿着大方脸流淌,看着像鬼畜版海绵宝宝。赵总抹把脸大骂句,揪住他衣领,说天亮之前要在他脸上划个井。
“少tm吓唬!”他冷着脸与对方推搡,“老子杀过条两米多长大蜥蜴,从眼珠子捅进去!”
“怎着,你还敢在身上试试?”
管声起身,笑笑就要告退,却被赵总叫住:“偶像,等下。”那张大方脸像个路标似慢慢升高,又慢慢靠近,笑着问:“上个月,你演唱会,为什把公司广告给切?就那会儿,广告费可不便宜。”
哦,指应该是那个旅行APP。
“因为它把歌切断,”管声注视着对方,俊逸眉眼间片阴翳,“很抱歉,是考虑不周。你可以去追回广告费,或者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当时没追究,毕竟是你粉丝嘛。”赵总缓缓挤出个笑,大方脸变成五边形,挡住他去路,“这样吧,你给唱几首歌,这事就算。”
“嗓子不舒服。”他绕过对方,刚要出门,却被拽回来。
赵总说要叫外卖,笑嘻嘻地问他想吃什,他说吃过才来。订完夜宵,赵总又说起前几年发生件根本不有趣“趣事”。
“那天,雨特别大,已经后半夜,吃完饭带着当时女朋友回家。路上遇见个送外卖,穿身蓝,正在那推着车走呢,应该是没电。”
那张大方脸上,闪过促狭笑,“当时开得特别快,经过大片积水,哗——给他洗个澡。那个水幕,从后视镜里看特别壮观。女朋友说,要是个大晴天,准能出现彩虹,哈哈!知道不该笑,但那个场景真很好笑。”
白佑嘴角动动,苦笑下,没说什。管声注意到,他把常穿国产运动装换成外国高奢,品牌标致印得傻大那种款式,显然是为配合这位赵总审美。
“然后,那个人对喊句话,至今没搞懂。”赵总拍着大腿笑,“他喊:修几米——哈哈,鬼知道是啥意思。”
他轻声嗤笑:“试不,找不到你眼睛在
他使劲挥下胳膊,甩开对方手。白佑立即起身,隔在他和赵总之间,笑着打圆场。
后者不依不饶:“唱首,别不识抬举。”
“不唱,没你这低素质粉丝。”管声淡淡地回敬。
“你tm再说遍?!”
“你应该下车,走到那个外卖小哥身边,跟他道歉。”他越过好友肩膀,目光死死钉在对方写满诧异脸上,听见好友在耳边嘀咕“声儿,你先走吧,来处理”。
那是黔东南方言。
那是歌迷,爱人。
管声搁在腿上拳头蓦地攥紧,空前怒意窜上心头,可也只能靠深呼吸强压下去。他不能冲动,不能影响好友谈生意。
“其实,也很关心这些辛苦打工人。”赵总怪笑着说,“不过没办法,他们就是这个社会燃料。不燃烧他们,怎照亮你。”
“还有事,先走,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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