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范老师,拿来。”管声伸手要来竹叶,绷紧形状优美嘴唇,颇为自信地吹下去,结果吹出腹泻音效。
范锡咯咯地笑:“你还不如呢,管老师。”
“都说大道至简,越是看起来简单乐器,反而越难。”管声让那片竹叶随风而去,而后吹起口哨,悠扬小调飘荡在山路上。
农用三轮转过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无数闪着银色光芒、形状不规则小镜子在山间层层叠叠铺展开来,是浸润在阳光下梯田。
梯田依山而建,随
“好,”吕老师认真地回应,“很响亮哈,就是长点。”
“很响酿,哈哈。”管青又故意纠错,被哥哥回头瞪眼。
吕老师耳朵更红,连脖子都红起来,像截火腿肠。范锡不想再让小叔子说话,便主动与吕老师攀谈。
原来,看上去刚毕业吕老师已经三十多岁,之前在某地初中当物理老师。校长把食堂承包给小舅子却搞得很差,他提出抗议,结果校长没走,他走。
那时,这边学校刚建好正在招老师,他便来,教物理、化学和数学。他最年轻,所以体育课也是他在负责,非常吃力。
“抱歉哈,委屈大家。”吕老师显得十分局促,用极低音量说,“那是稻田鸭,晚饭就能吃到。还有稻田鱼,都很好吃。”
范锡欣赏着沿途山林风光,好奇道:“你怎知道跟着地图走会掉进沟里?”
“因为几年前第次来时,就是跟着地图走。”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沟不深,没受伤。”
“哈哈哈——”管青恣意大笑,随后问,“帅哥,你怎称呼?”
“叫女恼丝就好。”吕老师声音友善腼腆,丝毫不因嘲笑而懊恼。说完,他又重复遍,“叫吕老师就好。”
他说话声很小,并不健谈,范锡问很多问题,才得到以上信息。
范锡回想起,自己和十几人竞争个小学体育教师岗位经历。而在不为人知角落,个老师要教好几门课。他不禁思索,自己究竟是真想当老师,还是因为内心深处渴望安安稳稳地留在大城市。
他侧目看向跟在车后两个学生,心里不由得惊。这路上坡,他们跑得毫不吃力、气息平稳,绝对是练中长跑专项好苗子。他往二人脚下看去,是最普通运动凉鞋。
农用三轮速度降下来,小心翼翼地从被山体滑坡堵大半路旁绕过去,继续深入群山密林,仿若穿行于自然肌理中。湿润清新空气填满胸腔,工业化影子迅速褪去,山水展现出柔美与硬朗兼具蓬勃生命力。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管声哼起歌,片竹叶飘落在他发间,他正要摘掉,却被只手抢先。他笑着回眸,见范锡把竹叶衔在唇间,然后吹出放屁动静。
“你是哪儿人?”
吕老师字正腔圆:“湖南湘西,张家界。”
“哦,原来是弗兰人。”管青故意调侃他口音。
吕老师挠挠头,耳朵逐渐变红,没说什,只是温和地微笑。
“是哥弟弟。”管青自介绍。范锡在旁提醒,这句话有问题,属于废话范畴。管青嘻嘻笑,继续说:“老家唐山,画画、雕塑、建筑设计都精通,你叫唐山米开朗基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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