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中啊。”
夫妻俩再次如临大敌，把各类著作从柜子深处请出，重新研读。不过这
次，他们
心态迅速趋于平和。过
这
久，儿子还是对个人难以释怀，无法割舍，那……也只好这样。
后来，他又不开心。
小儿子说，哥哥巡演成功收官，本该庆贺，却躲进工作室哭很久。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他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捅马蜂窝，整个人都被掏空。
管妈偷看他手机，发现小范依然是他置顶，但是最近都没再
比起喜欢男人他，
倒更像是变态。
管爸也陷入沉默，咂口酒，叹息道：“其实，仔细想想，小范是个挺好孩子。但凡换个心眼儿多，还不作上天，要房要车要分手费。”
“其实，们该为声儿感到遗憾才对。”
“唉，不提，反正都分。”
那之后很长段时间，儿子都像这世间其他人儿子样，正常工作、生活，吐槽他们些落伍守旧习惯和观念。
同性恋亚文化》，《西方同性恋历史研究》，《中国古代同性恋史料集》，《中国同性恋情感实录》……好家伙，古今中外，搞得挺全面。”管妈戴好眼镜，蹙眉挨本翻看，“这些书名儿忒碍眼，快包上书皮。”
“放心，已经买好。”管爸拿出书皮纸。
从这天起，文化程度并不高夫妻俩埋头钻研，用批判眼光阅读文献，不时展开学术交流，俨然对民间社会学家。
偶尔，他们也会看看同志影片。
有次，管妈被剧情感动到落泪，管爸批评道：“们是抱着批判目去看，你咋儿还哭呢？快憋回去！”影片结束时，他也眼圈泛红，中肯地评价道：“又恶心又感人，唉，真矛盾。”
压根儿没想到，父母柜子深处，藏着许多研究同性恋著作，甚至早已成为该领域专家。从平权历史、LGBT骄傲游行到变装皇后，都能侃侃而谈。
他们等着他出柜，可他迟迟没有，偶尔也会和圈里女孩聊聊，但没有进展。于是，他们判断他已回归正轨。欣慰，也带着丝遗憾——曾经有份感情，浓烈纯粹到足以令儿子忽略对方性别。这样爱，也许生只有次，但是他错过。
忽然有天，儿子开始变得开心。
他总是对着手机笑，嘴都快咧到耳根去。管妈和管爸忍不住偷看他手机，竟然发现他和小范恢复联系，时常聊天。而且，还把人家给置顶。
“要和好？！”
不久之后，管妈敏锐地觉察到，儿子感情状态似乎有变化。
来家里吃饭时，他看似如常，但情绪总是会突然跌落谷底。表情木然，发呆走神儿，句话说好几遍才有回应。
他分手——夫妻俩得出致结论，当晚开瓶红酒来庆祝，还叫附近西餐厅外卖。从跑出身汗骑手那接过餐品时，管妈恍惚下，想起小范。
醒好酒，她笑着和老公碰杯。
红酒入口微酸，她心底忽而潮起股更大酸楚：在做什？怎能因孩子分手、难过，而欢天喜地？顶着剧痛生下他那刻，向上苍祈祷，希望他健康快乐辈子，不求富贵，幸福就好。而此刻，在庆祝什？庆祝孩子不幸福？失去个真心喜欢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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