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敖战这样说,姚乙棠才缓缓睁开双眼。
约莫是没大阵影响,花妖眼底褪去层,bao戾,整个人自从进这水牢便变得沉默而平静起来。
借着地牢之中零星几豆烛火,细细打量起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青龙血脉强悍尊贵,修为高深,化作人形时必然也是俊美无俦,长身玉立。穿着身黑金广袖锦袍矜贵大气,眼底蕴着满是睥睨众生光。
跟她这种半路修炼花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昏暗烛光下,缚灵锁千丝万缕,互相勾缠交织。
敖战负手而立,副兴趣缺缺模样,眼尾余光吝啬地瞥向女人片血肉模糊胸口,面上露出个似笑非笑表情。
王管家早便在地牢里候着,此时躬身跟在敖战身后,低声道:“大人……已经个时辰,这花妖还是什都不愿意说。”
老人低缓沙哑尾音回荡在空旷水牢之中,混进浪潮翻涌汩汩水声里。
“什都不知道,”花妖闭着眼,嗓音粗砺,其中透着深深疲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府西南角,地下水牢,株近乎枯萎朽木全然浸泡在冰冷刺骨海水之中,其上覆盖着清浅水波荡漾,映出星点波光。
水牢直接联通后海,海水腥咸潮湿味道充斥着整个牢笼,海浪轻推拍打在生着青苔石壁上,发出几声闷响。
门口守卫早早望见敖战从不远处走来,当即打开门锁,用力推开地牢石门。
挂着以千年玄铁所铸而成锁链地牢大门缓缓向两边移动,锁链相互摩擦,酸涩尖锐响声回荡在庭院里,无端带出几分寒凉气。
随着“吱呀”声,惨白月光沿着门缝倾泻进入,铺陈在向下延伸阶梯上,显现出地面暗沉堆积血渍。
自嘲地笑笑,压下喉间泛起来血腥气,姚乙棠缓缓垂眸……却是在收敛视线最后瞬间,突然被男人衣袖布面之
王管家额间顿时显现出几道极深沟壑来,双绿豆眼眯缝着,朝着那株海棠花投过去道锐利眼神:“……你!”
他修为自是比姚乙棠高得多,对上这百年道行花妖,也就是眼功夫,周身威势仿佛就能化作实质,压得对方又吐出来口鲜血。
“无妨。”敖战忽然开口打断管家动作,随意摆摆手,面色波澜不惊:“继续锁着便是。”
阵灵阵眼此时都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上古大阵难得,幻阵又是其中佼佼。如今阵法将毁未毁,尚有回收利用价值,于背后主使而言,敖战这边情况又不明朗。
因此无论是救人或是弃子,都有前来探价值。时机到,自然有人自投罗网。
敖战面无表情地走下水牢,固定在石砖缝隙之间火把无声燃烧,斑驳跃动火光映亮男人线条冷硬张脸,衬得他瞳色极深。
地牢并非像想象之中那样逼仄,宽阔清冷,四角点着桐油灯盏,幽幽映亮由砖石搭砌而成密闭空间。
囚牢中心落着个半尺见方深池,池壁刻着细密咒文,由此联通大海。
深红缚灵锁将花妖束缚在池水正中,没幻阵向她供给灵气,姚乙棠副半人半妖模样,双眸紧闭,脸上透出灰白死气。
女人上半身姑且还能保持人形,下半则早早变回盘曲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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