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是怎知道自己身上带伤?难道他还能透过衣袍视物不成?
张青岚反应过来之后眼底顿时染上防备神色,目露狐疑。原本藏在衣袖之中匕首重新振落至掌心,刀鞘都已经推开小半。
和尚仿佛是感知到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气氛,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见对方似乎无意攀谈,敖战面色稍霁,松开握在青年腕骨处手,几步上前,从树干上将匕首拔下来,回到张青岚身旁,将刀柄递至对方掌心:“走。”
张青岚向来对于敖战言听计从,接过匕首之后便点点头,迈步走到男人身边,随手将匕首重新推入刀鞘之中,收进自己衣袖里。
只不过就在两人齐转身,正准备离开之时,刚刚为幼鹿疗伤完毕和尚站起身,开口道:“两位施主请留步。”
和尚嗓音温和,态度有礼,随即道明自己意图:“贫僧见这位小施主身上还带着伤,想来也不宜马上上路。”
敖战闻言回身,带着审视目光扫过对方慈悲眉眼,冷声道:“你待如何?”
张青岚闻言愣,原本想要往前迈步动作也因此停下来,眼神之中泄露出来丁点狐疑,视线在那忽然出现僧人身上打量着。
敖战不露声色地将青年重新遮挡在身后,皱眉看眼对方脖子上挂着檀木珠串。
那僧人面相年轻,身材高大,身朴素布衣也穿极为严整,脚上穿着木屐竟是没在草地上留下半点痕迹……结合方才他能够用木珠打偏匕首动作来看,想必身上功夫也低不到哪里去。
幼鹿乖乖窝在他怀中,脑袋上只冒点尖鹿角还不住地蹭着和尚粗麻僧袍,神态很是依赖。
敖战单手紧握成拳,神情防备,见到对方躬身施礼,也不过是面无表情地后退步,拉起青年手腕,不作回应。
张青岚则站在另侧抿唇不语。
就在此时,原本还只是俯卧在僧人脚边幼鹿忽然发出道细声细气鹿鸣声,被纱布包裹住伤口前蹄抬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黏在和尚腿边,亲昵地蹭着脑袋。
僧人见状低垂下眉眼,轻声诵句佛号:“贫僧身上碰巧带着些伤药,施主可暂时停留片刻,待到将伤口重新包扎,再上路也不迟。”
话音落下,惹得二人动作齐齐滞。
张青岚知道自己身上穿着是敖战外袍,过于宽大衣袖垂落,碰巧遮挡住右手上正裹着草药碎渣伤口,从外表上看,应当是同寻常人无异才对。
年轻僧人并未计较面前两人冷淡,只是朝着较远那名青年点点头,轻声道句:“失礼。”之后跨出步,蹲下/身将怀中幼鹿平稳地放回到地上。
待到安抚好情绪略显焦躁灵鹿,和尚这才从身后背着布袋之中掏出枚两寸长圆肚瓷瓶,掀开瓶口被红布包裹着木塞,从中倒出些许棕黄药粉至掌心。
紧接着便并拢两只手指,沾药粉,动作轻柔地将其覆盖在幼鹿前蹄伤口上。
小鹿似乎是被药粉刺激得有些疼,发出细嫩几声鸣叫,却不大挣动,只是乖乖地躺在草地上,让僧人替它疗伤。
眼看着幼鹿前腿上皮肉外翻猩红伤口点点被药粉覆盖,张青岚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另边瞥瞥,只觉得自己右手上刀口也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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