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下秃驴当真没有半分让路意思,刀疤脸冷哼声,怒喝道:“不过是山野破庙,也敢自称佛门。”
随即亲自翻身下马,将手中长刀胡乱扔弃,把抢过身边喽啰手里提着木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那长满青苔院墙便用力泼洒而去。
随着“哗啦”声脆响,股难闻刺激气味便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
众僧人顿时脸色巨变,迅速分散,挡在那染厚重桐油院墙之前,捏紧拳头作抗敌之态。
气氛如在弦之箭,触即发。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站在众师兄弟中间玄澜上前步,顶着对面几十道如狼似虎般阴狠视线,朗声道:“且慢。”
那声音不徐不疾,坚定有力,更重要是,其中竟然暗含真元灵气,隐有威胁震慑之意。
敖战陪着张青岚同站立在屋脊上,感知到空气之中灵力波动,望向玄澜眼神顿时变,十分微妙。
感受到揽在自己腰间手臂紧,青年便下意识地顺着敖战目光望过去——大概是天生体质缘故,他向来对于灵力感知敏锐,自然没有漏过底下发生变化。
玄澜带着众僧人横挡在寺院门口,原本温和慈悲面庞被火光映亮,脸上表情被光影切割开来,显得晦暗不明。
马上那汉子脸上横梗着道狭长刀疤,面相凶狠可怖,他见底下几个秃驴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吓得害怕,于是气焰更为嚣张,挥挥自己手里长刀,高声斥道:“劝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不要老想着撒谎蒙骗你爷爷,周遭村子里早有人看见,说那贱人半炷香前才逃进这破庙。”刀疤脸神色傲慢,抬手拽把缰绳,引得黑马前蹄扬起,嘶鸣声:“难道说,你们群出家人,也垂涎家老爷妾室美貌不成?”
他这话说得刺耳,更年轻些僧人脸上当即露出愤懑神色,双全捏紧、眼看着便要上前步辩论。
却被玄澜抬手化解,轻轻拦回去。
"当真不简单。"张青岚上下打量玄澜几眼,开口论断。
刀疤脸坐在黑马上,距离玄澜更近,虽是俗人个却也习武多年,可即便是这样,仍旧被玄澜声震得心神不稳,差点跌下马来。
“你!”刀疤脸气急,面色黑红,手里长刀摇晃得唰唰作响:“该死!”
玄澜捻动掌心佛珠,微微摇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佛门乃是清净之地,还请施主谨言慎行。”
站在后方年轻和尚便没有玄澜这般冷静,圆正向侧面横踏步,怒目道:“佛门禁地,又怎容得尔等徒增杀孽?”
“阿弥陀佛。”玄澜眉眼低垂,波澜不惊:“施主慎言。”
刀疤汉子嗤之以鼻:“老子不跟你们多废话,把人交出来,不然这庙就别想要。”边说,男人边招手,示意身后扛着几大桶桐油喽啰上前,作势要往净莲寺院墙上泼去。
“如何?”刀疤脸龇牙笑:“都说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晓得各位师父…有没有这命去救人啊。”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刀疤脸身后黑脸汉子们登时低喝声,两两成组,抓着木桶边沿高举起来,里面桐油摇晃,几近满溢。
另外几人则威胁般,用力晃着自己手中火把。火光熊熊,焰心之上则冒出浓浓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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