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战跨步越过门槛,回身拉紧卧房雕花木门。
放在案几上红烛已经烧完大半,烛泪落下堆积在烛台上重新凝固,灯芯烧得焦黑,其中闪烁豆火光微弱,跃动着在墙面上留下不停摇晃黑影。
端坐在床中央青年半身裹着锦被,听到房门口传来声响瞬间抬头,静静地望向站定在不远处敖战。
墨色长发披
注意到佟苓向后躲避动作,敖定波眼底流露出丝玩味神色。
大概天生就是个闲不下来性子,青年装作毫无所觉模样,故意往少年方向凑凑:“那秃驴既然敢把你个人扔下来,肯定是算准你知道切对他们毫无威胁,即便是和盘托出也无济于事。”
敖定波双赤红眼眸定定地盯住佟苓不放,轻而易举便捉住少年单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分毫:“假若这本就是你们里应外合设下苦肉计,想要将和大哥引至那劳什子离火之渊里网打尽……”
“血契。”敖定波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佟苓开口打断。
此时少年指骨被自己用力捏得泛白,斩钉截铁道:“自愿同你缔结血契,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虚假,不日必将天打雷劈,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超生。”
’就是那秃驴和妖女藏身之地?”
看对方总算是有松口迹象,佟苓呛咳几声,点点头:“是。”
“南疆之中山脉连绵,十万高山环绕掩映。离火之渊便藏在最深处,四周被巨大裂谷包围。”
“半年前,玄澜第次带进入离火之渊,”少年眸色稍黯,将自己下唇咬得发白:“那也是第次见到张凝月。”
敖战上前步,低声质询:“半年前?”此时距离烨城之中毒瘴爆发不过三月,若是半年前张凝月就同玄澜勾结,倒也还算是说得过去。
同为妖族,敖定波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血契为何物——那是上古妖兽流传下来用于约束合谋双方种契约,要求定下血契两人以血为引,七魄为媒,待到两人都完成定契时对方要求之事,血契才能随之消解。
违约之人,下场并不能比天打雷劈要好上多少。
“只要张凝月命。”佟苓薄唇开合,吐出来话语愈发冰冷:“就算是你们要同杀玄澜也可以。”
“不,”少年半阖起双眸,唇角勾起来个近乎于诡异弧度,缓声道:“应该是……先把和尚杀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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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苓本就受重伤,番折腾下来更是脸色泛青,体味到男人话里未尽之意,很快蹙眉回应道:“这只是他带进去日子,若你想问那女人究竟何时便同玄澜相识……不知道。”
敖定波又给佟苓塞颗浅色药丸:“继续。”
大概是那药丸滋补作用起效果,少年面颊上终于恢复丁点儿血色。
防备地朝后蹭几寸,佟苓试图远离敖定波:“离火之渊四面八方都是裂谷,裂谷底下才是真正万丈深渊,其中沟壑又被瘴气毒雾填充,寻常人只要沾上些许就会被腐化成具白骨。”
“不仅如此,外人若想通过离火之渊结界,便须得以玄澜灵气为引。”鹿妖说到此处话音顿,神情明显变得阴沉不少:“点苍印能让妖兽同主人气脉相连……所以才说,只有妖力能进出离火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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