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留在原地,忍不住紧盯天上游动翻滚巨龙,想到大阵将成,龙血龙肉终将为他所用,眸中便隐隐闪现出来贪婪光……要知道,他为这天可是足足等待三百余年。
三百年前,他其实并不知晓那日被推入东海竟是实打实真龙。
直到苍龙,bao怒、发狂屠杀数万无辜百姓,被忽然从九天之上降落玄雷砸至重伤又封印沉睡之后,依靠结界躲在深山之中祭司侥幸逃过劫。
直到尘埃落定,他才敢重新现身晋阳。
当日晋阳情景依然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之中,流血漂橹,遍地狼藉,生灵涂炭。
玄澜脸色苍白,低咳声道:“她已先至坎位备战,待时机成熟便与们同时催动绞杀大阵。”
“至于他,”玄澜将佟苓颈上点苍印连同腕间挂着银镯并亮出:“点苍印能够激发他血脉,爆发大量妖力。再加上南疆引灵镯,足够操纵妖兽为吾等所用。”
“待到苍龙入阵,便能供给妖力,牵引坤位阵眼。”
好似是要证明玄澜所言非虚,那白发少年双目失神,如木偶般跟在僧人身侧,单手牵着男人衣角,正乖乖地垂着脑袋,言不发。
大祭司思虑片刻后微微颔首,这才算是接受玄澜说法。
玄澜布袍上印着零星几点打斗时留下残破痕迹,他恍若不觉,先是在周身和几个黄土包上布下防护用透明结界,随后才带着佟苓落至大祭司身旁。
趁着敖战还未察觉底下异动,玄澜扶起老人肩膀,低声唤句:“……师父。”触碰魂体时传来寒凉透过掌心,似虚似实。
大祭司嫌他来得太慢令自己无端狼狈,随后冷嗤声,反手捉住僧人搭在自己肩头手腕。
枯瘦五指紧扣在他腕间作把脉状,实则正飞速抽取着对方身上生气,以补充自己方才所消耗修为。
灵力连同生气正不断地朝老人体内流去,玄澜却并不挣扎,而是垂着眼睫、动不动地躬着身,神态恭敬得近乎于尊崇。
实在不可谓不惨烈。
然而大祭司却在沉浸在满是血腥味海风之中,脸上满是热切与疯狂——他分明记得自己曾经看过本古籍上记载
轰隆——
震耳雷声在天顶上倏然炸开,伴随着不停闪烁刺目白光。
大祭司抬头凝视劫云片刻,他目光稍厉,指尖勾弯起来几下掐算,随后对着玄澜吩咐道:“真龙劫期已至,吾等可以动手。”
玄澜低头称是,紧接着拎起鹿妖后颈,竟是几步后退、直直从高台边界纵身跃下——转瞬间,背影便在深渊之中消失不见。
不远处祭坛已是片狼藉,其中作为祭品无名百姓正被埋在土中低声呻/吟。
苍龙仍在上空游动不止,周身缠绕着浓郁灵力和妖气。隔着层结界,顶上劫云层层累积混蕴,其中夹杂着闪电雷鸣已经饱和到种可怖境界。
天昏地暗。
大祭司眉间纹着只八足黑蛛,随着从玄澜身上抽来精气愈发饱足,蛛目开始变得浑圆,隐约透着红光。
待到祭司自觉伤势已复,加上思及离火之渊大阵还须得玄澜开启,这才收势,放开直桎梏着玄澜手。
他斜睨直默不作声跟在僧人身后白鹿妖眼,冷声道:“怎带是这小玩意儿?凝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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