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仇雁归板正坐着,见少主没有再出声,便也微微阖上眼睛,室静谧,只余下车轱辘碾过地面声响。
再睁眼之际,马车已至寻龙山。
山雾缭绕着苍天古树,年月积累之下山中难窥日光,阴暗潮湿,光线下子晦涩起来。
突然,仇雁归微眯眼眸完全睁开,手指瞬间握上佩剑,屏气凝神,原本柔和眉眼变得危险凌厉。
其中,恐怕不乏来者不善。
左轻越淡淡应声,起身时突然冷下脸,冷厉目光四下扫,那些若有若无视线瞬间收回去,他特地在某些人身上多停留会儿,这才悠悠朝仇雁归道,“走。”
酒楼门前候着辆马车。
马夫是个生面孔,垂头不语。
仇雁归规规矩矩跟在少主身后,眼见着左轻越已经上马车,他却不知自己究竟该跟上,还是与马夫起,于是站在原地犹豫下,没有动作。
衣贵人。
虽不吵闹但也不失热闹。
即便如此,他还是眼就看见少主。
原因无他,少主既不似袭劲装豪爽侠客,也不像金玉傍身贵人,他容貌惊艳,气质出尘又带着苗疆特有神秘……
左轻越微微蹙眉,双桃花眼朝他看来,仇雁归瞬间回神,大步走去,锦衣被风吹起,瞧着还挺亮眼,时间不少视线有若有若无落在他们身上。
而旁左轻越不知何时也睁开眼睛,慢慢拉起滑下肩头外衫,懒懒打个哈欠。
车夫微微勒马,低头不语。
轻微拉弓声响起,有什正迅速破风而来,仇雁归迅速闪身而出,锦袍被吹猎猎作响,他发丝扬起凌空跃,挥剑而下!
“嗡——”箭羽被剑锋劈开,剑身发出阵嗡鸣,埋伏在暗处死士涌而出!
果然不出他所料,鲁山将近,必有埋伏。
帘子被只骨节分明手揭起,声音淡淡传来,“愣着做什,上来。”
仇雁归应声:“是。”
马车不小,但再大其实也就那点地方,左轻越带着冷香袖袍稍微动就能抚到他身上,虽说已经与左少主独处过,那毕竟还是不样,锦衣刺客满身不自在,把局促二字写满全身。
左轻越闭目养神,懒懒靠着,“今日启程去鲁山,以后在外唤兄长即可。”
鲁山乃剑宗脉,是为数不多吞云阁交好宗门,第剑门实力不容小觑,只是这剑宗宗主似与苗疆少主私交甚好,不知传言虚实。
仇雁归站定下意识就要单膝跪下,左轻越不紧不慢伸手揪住他后领,把人按在自己身侧坐下,淡淡道,“慢些用膳,为兄等你。”
“……是,兄长。”仇雁归不知道他唱哪出,只好配合点头,迅速开始用膳。
好歹还记得自己“身份”,他吃相还算斯文,左轻越静静看着他,仿佛真是位慈祥爱弟兄长。
瞧着倒有几分兄友弟恭意思。
“少……兄长,好。”仇雁归放下碗低声道,习武之人感官敏锐,托左轻越福,他顿饭吃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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