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情绪旦找到突破口,爆发也仅仅只在瞬间。
当时情景之下,陈彬根本没心思细究自己明明只是个局外人、事件也因为主角离场而画上句点,自己为什还会如此伤心哭得像个丢玩具孩子样。
直到事后很多年再回忆起来,他才后知后觉清醒。
原来那时眼泪不单纯是为时允而流,除此之外,更多还有对三人那些无忧无虑肆意生长青春,沉默无声祭奠。
听到对方这说,陈彬时竟不知该用什样词语来形容自己现下心情。
像是放下神经松口气,但莫名,听到这种称不上多高评价,胸腔又泛起股难言酸涩。
唐晓淇没给他过多思考时间,紧跟着动动睫毛:“时允不是马上就要出国。”
说着抿抿唇,眼神淡漠着出口:“咱们也不用再联系。”
“陈彬。”他说:“你和时允导演这场闹剧谢幕,咱们友谊,也就到此为止吧。”
速听上去很急,但有时候并不是谁声音越大就越显得有理,唐晓淇目光间透露出镇定,便是对他最好回击。
“你说得对。”唐晓淇看着他反问:“所以时允事情和你又有什关系呢?”
“许临熙有做过什对不起你事情吗?你这门心思撺掇着时允对付许家母子,你心里打又是什主意?”
唐晓淇连三个问句,将陈彬到口边狡辩硬生生给堵回去。
所有嫉妒、不甘、阴暗情绪在心底疯狂滋生,他眼眶蓦地下转红,盯住唐晓淇:“你说得对,陈彬就是妥妥烂人个。”
今冬第场大雪于11月初毫无预兆地降临。
除去那台陪在自己身边多年旧相机,时允离开没有带走任何行李。
陈彬个人来机场送他,两人之间就像送朋友出去玩几天样,正常地挥手、拥抱,十分有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说那些引人伤感话。
被放逐人明明是时允,但不知怎,看到他转身冲着自己微笑、身影在闸机口消失那刻,陈彬忽觉股锥心痛楚如潮水般疯狂涌上来。
蹲下身抱住膝盖,不顾来往路人打量目光,他就这样捂着脸放声哭出来。
“他许临熙是受害者,所以你为他要跟分道扬镳,干脆连认识这多年情谊不管不顾?”
话题说着又转回去,想到唐晓淇在退群前说那些决绝话,陈彬脑子里阵发懵,终是忍不住,将这段时间以来埋在心里担忧问出来:“唐晓淇,你该不会是也喜欢那姓许吧?”
等待答案时间漫长且难熬,但还好,唐晓淇神色看上去还姑且算得上正常,并没有那种心思被外人窥见窘迫。
“陈彬。”他说着缓缓抬头看过来:“你这是恼羞成怒,开始逮着谁都通乱咬?”
“许临熙和时允事情不想再过多参与,也从来都没有刻意护着谁,只是很单纯地……在质疑你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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