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池屿脸色严肃下来:“现在能好好把你叫到车里说话,多少是看在临熙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再给他惹麻烦。你当是求你也好,警告你也罢,总之就是离他远点。”
对方明显是站在许临熙朋友角度说出这番话,时允能理解,可他自己所承受痛苦点都不比许临熙少,这些只是看场热闹外人又怎会知道。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嗫喏:“要是不呢。”
“没在跟你商量。”
听见对方语气沉下来,时允调整呼吸,在开口前试图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全都吓死。”池屿夹着烟那只手抹把头发,看样子至今仍是惊魂未定:“跑到医院去找他,二半夜,他个人两眼无神呆呆坐在手术室门口地上,身上无菌服还没来得及脱。”
“问他还傻愣着干什,阻断药吃没。他当时说话,这辈子都忘不。”
池屿顿顿,仰头靠在椅背上:“他说最难捱痛都挺过来,不过就是个艾滋病,让别这大惊小怪。”
“当时觉得他定是疯,他精神不正常,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后来见人踏踏实实把药吃,等这场风波过去再回过头仔细想想,是误会他。”
“他不是想死,只是变得麻木。没什事情能再刺激得他,经历过你给他打击,天塌下来来大不就是个死,他对生活不再抱有热情。”
兀自思索半晌,密密麻麻痛感还是自心口沿着血液向着四肢百骸侵袭而来。
“池屿哥。”他轻唤人声,话里带着挣扎过后无奈:“就当是自私吧。”
说着满含深意、看向倒车镜里颓丧自己淡淡笑:“你们怎骂都可以,唯有许临熙……”
“用自己命试过,是真离不开他。”
池屿根烟抽完,扔掉烟蒂将车窗升上来:“临熙原本就是挺沉默寡言个人,跟你在起那段时间觉得他开朗挺多,可你们分手之后,他却变得更阴郁。”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过来点,以为这事儿大家不提也就这无声无息让它过去。”
“靠。”池屿忍不住低骂声,看过来:“你小子也是脸皮够厚,竟然还敢回来,没事人样再出现在他面前。”
“时允。”池屿前面铺垫这大堆,现在说着说着终于进入正题:“你要是真有点良心,就别再来骚扰他。”
他这“骚扰”两个字本就是骂人话,但不知为什,放在现在情境下,时允却觉得这种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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