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觉得这样感受太残忍,他脑子里满是‘死亡’这个词汇,和这个词汇带给他视觉具象。
起先,他想是蓝芩摔死模样,结合那些新闻里打马赛克视频影像,他觉得那应该不会是多好看画面,大概是支离破碎,跟某些就快碎掉灵魂个样。
后来,他脑子里蓦地闯进夏冉临死前样子,那张白净脸在那时候已经被碎玻璃划得血肉淋漓,身体歪在被巨石砸出凹陷铁皮车盖之下,呈现出种扭曲形状,口中呕出浓稠暗红色血,声音嘶哑凄厉,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似,用力地
江遇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状态不对劲,电影还没拍完,正正是需要沉浸到角色中时候,情绪压抑点很正常,哪有人拍悲伤电影,摄影机挪开就能嬉皮笑脸?那样投入程度,出来效果百分之百会不合格吧。
于是在金悦平时试图逗他开心时候,他便只回应个看傻子眼神。
不过这些日子头疼毛病又卷土重来,方面或许是受戏里极致沉郁情绪影响,另方面,他觉得也有认定温飞浔这个人形药丸不会再出现在他身边原因。
医生说得没错,这就是心理问题。
曾经他发现有温飞浔在身边,头疼症状能减轻时,并没有多开心,大概就是预想到有如今这天吧。
导演艺术,跟演员无关’这种理念,自视甚高,本能地想贬低两句,话到嘴边,又自作聪明地开个黄段子玩笑,拿江遇说句荤话,语气颇为轻佻。
温飞浔当时饮半热茶就这行云流水地泼过去,末还把脆弱白瓷杯也并砸他头。
事实证明,这种人确实头铁,皮糙肉厚,杯子都烂,头还只肿个包,血都没流。
他脸色阴郁,拿出手机给田雪发条信息,邮箱这时候突然弹出条通知,是他下午让盯着黄粱故梦剧组那边人发来。
邮件是个文件包,打开里面是大量照片,都是在黄粱故梦剧组现场拍,有些离得远,有些离得近。
虽然造成这样结果原因有所不同,但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此刻正在拍摄是蓝芩z.sha情节,今天拍完后,唐韵瞳就可以杀青,而他还得再熬些日子。
周恒为让他感觉到冲击力,到时候表演更流畅,这场跳楼戏便勒令他不许到现场看。
但江遇总爱想象,他此刻身体里住着项滔魂,这个魂深爱着蓝芩,却因为他这身属于江遇皮而能提前得知爱人即将死亡消息。
项滔灵魂在这刻极度悲伤,却仿佛被困在他身体里,无法飞出这具躯壳,无法飞出这俩房车,无法去接住那个人。
滑动手指突然在其中张上面停顿住,这张焦点没有对好,看着有些模糊,但不妨碍他认出来——这是张床戏照片。
照片里江遇裸露着肩膀和大片背脊,腰腹位置跟另个人共同搅着条白色薄被,双腿交缠,正在床上忘情地亲吻。
尽管旁边打光板、摄影机和收音器都被照在照片里,切切实实证明着这是在演戏,但他触在照片上指尖还是忍不住发颤,眼底暗潮涌动。
他摁灭屏幕,愈发凶狠地吸着烟头。
两天后,温飞浔登上飞往津海市私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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