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笑下,含糊着说:“和俞勉还有王栋……幼儿园时候住在个军区大院,就记得他很喜欢哭,和王栋打架直输。到小学和王栋搬走,读书也不在个班好很多。到初中不在个学校,基本就没怎联系过他……连他现在转学事情都是王栋告诉。人大概都会变吧……”
“草……”魏丞禹追问道,“……你们老师呢?你爸妈不知道吗?”
老师可能知道,但无从考证。爸爸妈妈当时事业都在很关键上升期,恰好扭到脚休养那段时间,他们没有回过家。等他们回来时,已经可以健步如飞地去开门,就干脆叮嘱阿姨不要说。
将以上事实如实禀报,魏丞禹问:“你就写封情书,又不是强吻你同桌……”他说,“……这不是无妄之灾吗?”他还要和掰扯因果对错,但其实都是已经发生事情,没有纠结必要。
说:“就这样吧,已经无所谓。”以所见,性格懦弱又喜欢男生,这样灾难总会来临。
他半晌没有说话,突然扶住秋千铁链,半阖着眼又皱眉。
…结果那封情书不知道为什落到俞勉手里,他……”
明明是好几年前事情,此刻又像被带回现场情景演绎。需亲自指认案发地点,还要指认屠夫,实际当场每个人于都是刽子手。
喉头滑动,强行压下涌起情绪波动,佯装风淡云轻:“他当众把那封信读。然后……在他领导下,没有人理。”
魏丞禹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又“草”声,问:“他干什,是不是欺负你?”
这不是废话。“当然啦。”正好穿是短袖,抬起肘向他展示不明显白色疤痕,“这个是从台阶上滚下去时候留疤。”所以上次在商场电梯上,也是真很害怕,以为要昨日重现。
吓跳:“怎?”
他摇晃两下头,像里面进水。最后说:“哎操,气得头晕。”
时语塞,赶紧站起来,想把秋千位置让给他。
魏丞禹没有坐,“不能就这样啊。”他说,站在面前像道树荫,然后珍重矜持地抱抱,个很短暂又很笨拙拥抱,因为俩都背着个大书包,好傻啊。
他像安抚刚下战场战友,拍后肩,说:“对不起……感觉现在说什都有些苍白……以前也没有仔细考虑过同性恋这个问题,当时看到言葆庭照片下意识觉得不太能接受……”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比如没有人收作业本,文具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犄角旮旯,上实验课,总是要个人完成小组实验,不留神试管里试剂就会被清空在旁边水池,只能重头来过。
但如果件件列举未免繁琐,而且那样会显得记性太好,斤斤计较,也会像在卖惨博同情。
也记得毕业以后,那个请吃比比怪味豆女生在网上向道歉,说自己当时因为不敢违抗俞勉,选择同流合污。她说人其实挺好,喜欢男生也没什。
最后,她甚至夸那封情书,说写很好,祝福以后能找到自己真爱。
可能她诚心忏悔,可能她仅是为自感动,从深明大义上原谅她,纵使没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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