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修弈根本反应不及,如果是如今,或许还能勉强
这轻飘飘句话,将直笼罩在两人之间薄纱生生斩断。
被刻意埋在脑海深处回忆来势汹汹,所有虚情假意碎成齑粉。
霍少煊骤然失声,哑然地看着他。
这刀扎又何止人。
秦修弈闭闭眼,鲜血淋漓画面再度浮现。
霍少煊声线平稳,垂着头令人瞧不清神情,“臣认为,陛下有更好选择。”
秦修弈闻言扯扯嘴角,忍不住哂笑,“你觉得朕会忌惮个江王?”
“臣绝无此意。”霍少煊见他似乎下定决心,忍不住拧眉,“只是难免令江王、崔大人多心,若选靖王子嗣,日后便无祸患,更无人争议。”
“相辅也曾说,要得便是祸患只能是祸患。”秦修弈嗓音冷下来,连那声装模做样爱卿也不愿再喊。
“若朕立后要瞧哪位能得势,挑选子嗣还需忌惮着别人,那朕如今究竟是君主,还是孙子?”
“陛下。”霍少煊眼中闪过复杂,开口提醒。
小恪被这声吸引注意,眨巴着眼睛朝他瞧过来,霍少煊对上那双干净纯真眼眸,话语顿,垂眸错开视线,嗓音干涩道,“陛下三思。”
秦修弈笑意微敛,将孩子交给靖王夫妇,拍拍小恪脑袋,故意扬声道,“等着朕回来接你。”
小恪茫然地看着他,回头去看靖王夫妇,靖王夫妇此刻也顾不上他,神情为难地看向朝不远处走去两道身影。
“王爷,这”靖王妃忧心忡忡,目光看向神情淡定魏庭轩。
那年母后被身边侍女刺杀,脖子刹那间被抹掉半,她神情停留在惊恐上,令他难以想象这是美丽端庄母后。
前秒还在同他说笑母后。
温热血液溅在脸上,那触感如此鲜活,如今秦修弈仍感到浑身发冷,那年他刚出征归来,不过十五岁,没能再多同母后说两句话,便已天人永隔。
不过是他个转身功夫,太近。
那名侍女是母后贴身侍女,叫春桃,随着母后起入宫,待秦修弈也极好,他记得对方脸上有对酒窝,笑起来很和善。
“陛下!”霍少煊向来稳妥,今日却有些失态,意识到自己嗓音微扬,他立即克制下,才缓声开口道,“选择皇嗣并非合陛下眼缘即可,更要知根知底,如今连靖王妃也摸不准那孩子心性,只知晓其孤僻、不愿亲人,若日后陛下厌弃他,如何与靖王夫妇交代,如何同诸位大臣交代?”
霍少煊微微喘气,眼神紧紧盯着秦修弈。
秦修弈见他失礼,却出乎意料平静,目光凝视他良久,才冷不丁道,“相辅如此着急,是怕朕日后厌弃孩子,还是怕朕动恻隐之心?”
霍少煊骤然愣住,呼吸窒。
“将个与朕有着相似经历孩子放在身边,相辅是担心朕难以释怀过去,会将那些可笑期盼寄托在个孩子身上,以至于宠溺无度,有失偏颇?”
靖王虽也皱眉,但到底足够解自己九弟,只是轻轻摇头。
“王妃不必担忧,陛下与霍大人自有定夺。”魏庭轩也出言安慰。
靖王妃这才安下心来,立即安抚着怀里小恪。
另边。
秦修弈走出段距离才停下脚步,旋即眼神淡淡地看向霍少煊,“爱卿觉得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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