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昨夜气急攻心伤势复发,这会儿正难受着,刚走个神就被任老这声震回来,心中顿时跳,他勉强笑笑:“任老。”
“陛下请老夫与陈状元来,无非想确认三点。”任老眉目间有着刻板“川”字,“其,陈状元与厉大人私交如何,在闵江楼是否属于私会,其二,拜师事真伪,其三,文举结果是否公正。”
“不知陛下心中可还有疑虑?”
秦修弈指节不紧不慢地从扶手上收回,起身走到任老身前,垂首道,“任老莫怪,是朕考虑不周。”
任老神色这才缓和些,不着痕迹道:“数年前老夫在霍国公府见到陛下时,陛下眼中纯粹干净,倒令老夫记许久,雏鸟终成展翅鹰,如今羽翼丰满,想来也未令秦帝失望。”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厉大人有恩于,却因遭人陷害,那私会也是臣疏忽,陛下要罚便罚臣!”陈状元抹把眼泪,“还因此连累相辅大人,臣实在没脸再入仕途,无颜活在世间,还请陛下降罚!”
任老眼睛瞪:“岂有此理,试题未出谈何私会?”
“任老,此乃律令,不得不”苏立名忍不住道。
“律令?”任老瞬间瞄准他,嗓音洪亮:“这条律令当初便是老夫定下,你这小子是在质疑老夫吗?”
苏立名额头顿时渗出冷汗:“自然不敢,只是”
翌日早。
归家探望陈状元与任老起被请入玄京。
任老很欣赏陈状元,原本打算在相赋多待两日,未曾想出岔子。
在外无拘无束惯,被人召回心中本就不舒坦,听竟然有人指证文举不公,厉大人因此暂时被软禁,而霍相辅更是挨二十大板,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向温和纯良陈状元也怒不可遏,两人那架势活像是提起剑便能奔赴边疆大杀特杀勇士,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老夫归隐山林,不知外头竟已翻天覆地,少煊那日同说起陛下,虽不似当初
“只是什?”任老瞪眼看他:“老夫当初与前谏阁主亲自商议定下此条律令,至今在令阁中都有详细记载,明确记录试题出后不得私会,之后被小辈们简化才有如今律令。”
“老夫半生钻研、补缺律令,为是公道,而非后人尔虞诈噱头!”
苏立名顿时不敢呛声,垂头称是。
任老气哼声,缓缓转头,目光又瞄上无精打采秦修弈。
“陛下!”这声震得陈状元耳朵嗡鸣声,他不着痕迹地晃晃头。
被派遣而来*员听路“诗赋”,马车内豪情壮志从相辅挥洒到玄京,任老功力不减当年,嗓音如洪钟般令人神清气爽,陈状元这些时日学到发音精髓,隐隐有出师预兆,马夫眼下乌青仿佛能赶上锅底,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马儿都比平日里跑得要快些。
这二人舟车劳顿,仿佛不知疲倦,待到风风火火杀进大殿,根本不像是证人,倒像是指证。
任老毕竟是元老,即便告老还乡也受重人敬重,他曾是秦帝老师,不免就带上训斥意味。
陈状元有任老撑腰丝毫不慌,将受厉大人恩惠所有说得明明白白,到底是状元,愣是说得声泪俱下,令人心中感慨。
秦修弈修长手撑着额头,另只手微抬,欲言又止,“陈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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