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煊也不知能否用残识读懂他话里意思,兀自沉默会儿后,低声道。
“他不信。”
谢书年轻笑,不置可否。
“大抵能猜到些就算你想着顺水推舟,循循善诱,用细线慢慢领着他去瞧水
谢书年怕伤其自尊,刻意憋着笑。
霍少煊心烦地睁开眼:“发癫吗?”
谢书年揩去眼角笑出泪珠,温声劝他,“你倒也不必如此介怀,陛下这法子虽说确缺欠妥些,但方面稳住贤亲王面子,方面又让你得以脱身,抛开那事不说,是两全之计。”
霍少煊抬起头,较真道,“这抛开并非‘那事’,而是霍少煊尊严。”
他大抵真是醉,谢书年由衷地想。
这于他们而言是件好事,但如此来,陛下模棱两可态度便更加令人难以揣测。
他正正脸色,“你意思是?”
霍少煊没有开口,谢书年收敛笑意,气氛在沉默中点点凝重起来。
“谢书年。”
忽然,霍少煊沉声开口,语气很冷,又带着点茫然,“很老吗?”
,岂不是更好把控?”
霍少煊拧眉,昏沉意识令他无比难受,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声道,“……不回宫,去霍府。”
“用着人家马车,要求倒还挺多。”
谢书年嗤笑声,但还是掀起帘幕与车夫说声,而后回头等霍少煊回应。
霍少煊沉吟片刻,回两个字:“不知。”
否则若是放在平常,今日霍少煊无论有多意难平,都不会表露出来分毫。
看来陛下这两句话伤人太深,令霍少煊极为在意。
“不过也是”谢书年喃喃自语,任谁让过去情同手足之人这般诋毁,恐怕心里都不会舒坦,跟醉酒之人没办法详谈,只得等明日对方酒醒再说。
谢书年轻笑声,仗着对方意识不清醒,讥讽道,“霍大人,平日里国宴也没瞧你失分寸,人前从不醉酒,想来这心中也是分外不平。”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胡乱充当什圣贤之辈,他并非要你展翼相护雏鹰,如今也早已羽翼丰满,得是你站在他背后去瞧这广袤无垠大地,你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为何到如今都踌躇不前?”
谢书年凝重神情僵住,饶是他也愣,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什?”
霍相辅郁闷地垂着头,显然不愿意再说遍。
谢书年脸色由白转红,闷声侧过头,肩膀止不住颤抖。
霍相辅如今二十有八,相貌更没说,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官场上凌厉果敢,平日里装模作样,内里是个不怕死又狡猾狐狸。
正是风华正茂时候,当然与“老”字无关。
谢书年无语地靠着车壁,就听他忽然又道,“你认为陛下当真概不知吗?”
谢书年对这位新帝并不解,唯印象就是当初他每每去见霍少煊,紧紧跟在对方身侧九皇子就会用种带有敌意眼神瞧他,活像只护食小崽子。
嗯……还是只非常漂亮小崽子。
谢书年回味下九皇子当年纯粹天真,又想到如今压迫感十足,如同刀子般锋利兆安帝,瞬间清醒。
九皇子后来直待在边关,他听过最多,便是他领兵归来捷报,能有此谋略之人,若是看出些门道,倒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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