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心中千言万语,并非夜能说清。
他们之间事日后再慢慢说,眼下还有更为重要事情。
霍少煊思忖片刻,拧眉问,“方才那刺客并非你人?”
秦修弈也敛起笑意,点点头,并未隐瞒,“是江王派来人。”
脾气古怪且向来不肯吃亏霍少煊并未因此动怒,只是轻轻抬手拽拽他衣袖,低声道,“你若不向着贤亲王,便也不至于如此铤而走险。”
拽拽,他,衣袖。
秦修弈心跳乱瞬,旋即哑口无言,张张嘴:“你”
霍少煊抬头盯着他,语气骤然变得压迫,缓缓道,“如此说来,起初你便猜到贤亲王不对,所以你故意耍?”
秦修弈轻咳声,眼神飘忽:“并不尽然。”
霍少煊:“”
“你什?”秦修弈眼神猝火,咄咄逼人,“谁教你,教?”
“教你遇上危险跳湖?”
霍少煊:“未曾。”
“先不提如今这天,那湖水多冷,你能脱身吗?”
对方回并非“朕”,而是“”。
两人间陷入寂静。
秦修弈也不催促,只是冷冷垂眼盯着他。
霍少煊心乱如麻地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开口,嗓音有些暗哑。
他并未接茬,而是问道。
脑袋被人强硬地转过去,霍少煊看见摘下蒙面秦修弈。
那双眼睛红得滴血,秦修弈脸色很冷,死死盯着他,轻声呢喃。
“霍少煊,你活腻?”
霍少煊下意识张张嘴,又沉默地把话咽回去,这大抵是霍少煊除却在长辈跟前,头次乖乖挨骂。
两人间气氛微妙。
确。
若是让贤亲王步步整垮霍少煊,加上
奇怪是。
霍少煊心中并无太多怨气。
多年以来,他脾性确在尔虞诈之中,逐渐磨去原本温润光华,心上纵横着刮痕令他变得古怪沉闷。
但方才他垂着头,无意中瞥见秦修弈手上细小伤痕时,满腔怒意像是被人拳打散,原本枯竭情绪复苏。
他第口,便尝到酸涩与心软。
“即便那群守卫懒散废物,你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群人难不成还能捉不住你?”
“就算侥幸逃脱,你人在皇宫顺利接应,若是染上风寒呢,你如何解释?”
“杀户部尚书之子刺客跳湖而逃,生怕别人不怀疑到你头上?”
“霍少煊,你到底”
忽然,秦修弈话戛然而止,他慢半拍地垂头望去。
“方才是你人?”
秦修弈依然盯着他垂下脑袋:“不是。”
霍少煊抿抿唇,正欲开口就见秦修弈忽然扯住他衣襟。
他整个人往前趔趄下。
秦修弈拧眉替他整理好褶皱,手上动作粗鲁,嗓音含着隐忍怒意,“真是疯贤亲王信物你从何而来,还有方才,若是让刺客发现你该如何是好,本就是半吊子武艺还班门弄斧,这暂且不提,竟然还想跳望月湖?”
霍少煊盯着秦修弈与他相同蒙面装束,思绪顿时混乱起来。
分明先前还是副冷淡生疏模样,如今却又出手相助……
秦修弈有太多副面孔,令霍少煊不知该作何反应,唯恐眼前也只是假面而已。
本想仍以君臣相称,可方才那声下意识“幺秦”已然,bao露内心。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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