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先行告退。”-
玄政殿内,霍少煊忽然侧头打个喷嚏。
件披风从天而降,兜头罩住他。
秦修弈头也不抬地解披风扔给他,边批改公文,边淡淡道,“披上。”
霍少煊掀开披风露出脑袋,正要婉拒,就听对方冷嗤声,阴阳怪气道,“就爱卿这身子骨,若是那夜当真跳湖,恐怕也命不久矣。”
这“权”落在他手上尚且姓“秦”,若是落到姓霍身上,难不成也还能姓“秦”吗?
远峥将军:“王爷,那们接下来如何?”
贤亲王拧眉沉思,缓缓摇头,“如今不能有太大动作,陛下本就起疑心。”
托江王福,如今他进退两难。
只能暂且咬死不认,不过那守卫既然指证江王,那不如就顺势先铲除这个祸害,毕竟只要陛下仍然信他,那霍少煊就掀不起什风浪。
“王爷远峥将军求见。”下人战战兢兢声音响起。
贤亲王闭闭眼,沉声道,“嗯。”
片刻后,阵脚步声传来。
“王爷。”葛清昌脸色难看,低声道,“们人在京中发现江王派来探子,而且据可靠消息,赵令官那里确是受江王威胁。”
贤亲王平复多日,才慢慢缓和心情,此刻眼中闪过怀疑,淡淡道,“确认是江王,而非霍少煊?”
立,缓缓闭上眼睛,袖袍之下手紧攥成拳。
前几日局势陡然逆转,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在他反应极快,勉强先稳住陛下。
秦修弈没有立即定罪,而是沉默片刻后,命他暂且回去修养几日。
这决策挑不出毛病,也已给足贤亲王府面子。
只是贤亲王想起秦修弈略微沉下面容,心中咬牙。
霍少煊嘴唇动动,终究忍下这句,用力抖抖披风搭在身上,试图用不接茬来堵住某人喋喋不
“若江王仍然不识抬举。”贤亲王转转拇指上指板,良善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寻个合适时机,送他与渊帝相聚。”
葛清昌并未多言,垂头道:“是。”
贤亲王:“对,霍少煊那边如何?”
葛清昌顿顿:“陛下传召,在玄政殿内。”
“切忌掉以轻心,霍少煊并非善茬,若稍有不慎被他钻空子,只会徒增祸患。”贤亲王拧眉叹息,摆手道,“嗯,你先回吧。”
葛清昌沉吟片刻,“是,霍相辅这几日与谢家来往甚密,并无异动,应当是忙着自保,更何况那信物大抵也是江王手笔,他虽说不在玄京,但眼线并不比旁人少霍少煊虽说手段阴狠,但骨子里受霍家熏陶,终究有几分君子之态。”
“但江王”远峥将军迟疑瞬,还是将嘴里话咽回去。
但他即便不说,明眼人也能瞧出他眼中微妙。
贤亲王眯眯眼睛,忍不住怒斥,“江王这个蠢材!”
“空有野心城府尚浅白眼狼,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他。”
他原本胜券在握。
霍少煊想铲除潘任连扶谢书年,若是户部这枚棋被他所吃,那日后刑部也会被牵制,贤亲王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原本计划好打压谢家、警告陈家,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反而让他将自己兜进去。
雪上加霜是前几日大理寺传来消息,出逃刺客已被捉捕归案。
可指证竟是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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