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霍少煊想去忪山,但唯有此处能瞧见册封大典。
不知过多久。
他独自人立于长阶楼顶,盯着远处那浩荡乌泱人群,以及大典上。
那两道鹤立鸡群,又无比般配身影。
虽说距离甚远,但不难瞧出那位公主身形妙曼,端庄优雅。
良久,屋内传来声。
“……多谢。”-
翌日。
册封大典仪式从简,陛下不愿大张旗鼓,不过虽说低调,但该给公主赏赐却分毫不少,此举在民间获得不少赞誉。
玄京长阶楼昏暗脏乱,原本所属承天寺,乃求佛拜祖、跪求通天之楼,在楼顶,能纵观整个玄京,包括皇宫某处。
谢书年没扔,而是冲上前拎起他衣襟,大吼声:“霍少煊!”
“不去!”霍少煊眼中血丝触目惊心,“说不去。”
谢书年:“那日后呢?”
霍少煊仰头:“不知。”
两人间沉默片刻,谢书年松开他,沉沉叹息声。
笑意终究还是淡下去,眼中闪烁着森冷阴沉,仰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谢书年仿佛早有预料,笑容满面地替他满上酒,嗓门越说越高,隐隐藏着火气,“哎呦,瞧瞧将们相辅大人高兴,来来来接着喝!”
“这才哪跟哪呀,瞧陛下身强体壮,指不定过些时日就能听闻后宫喜讯,至多年小殿下就该在万人祈愿中诞生咯。”谢书年起身,拍手叫绝,忽而侧身笑吟吟地询问,“哎不知那时霍相风寒可否能好?”
“若实在不行呐,咱也别强撑,干脆告老还乡、退位让贤得!”
“大人不稀罕这位置,底下可是多少人惦记呢。”
当真,相配。
如同把钝刀捅入心头,起先只是茫然麻木,而后便泛起阵比阵锥心痛。
霍少煊眨眨眼,直到亲眼所见,才发觉情绪如此难以自控。
丝丝缕缕酸涩从鼻尖点点蔓延开来,他注视着那高大挺拔身影,忍不住红眼。
霍少煊这时才如梦初
但岚家落魄后,便在流逝岁月中,沦为座无人问津荒楼。
册封大典在即,无人关注旁物,霍少煊避开众人,独自来到此处。
他步步迈上台阶,楼内阴森空旷,灰尘四起,他也并不在意。
这楼约莫三十层,在顶端,能看见以北忪山顶。
过去,秦修弈便总叫嚷着要去忪山顶上瞧玄京全景,但每每到山顶,又只是乖乖地背他所要求诗书。
“为何不知?”谢书年慢慢蹲在他身前,“是不愿知,还是不知?”
霍少煊低下头,没吭声。
谢书年也不强求,转身将片狼藉屋子亲手收拾好。
“明日,你且看着办。”谢书年走到门前,再次回头,语气疲惫地叹息声。
“少煊,执念过深,难以善终。”
“砰。”霍少煊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似笑非笑,“谢大人,可听说过隔墙有耳?”
“那岂不是好事?”谢书年双手摊,脸笑容,“正巧让陛下来瞧瞧他真心相待少煊,如今是何模样。”
霍少煊跟着他笑两声,垂下眼睫。
谢书年盯着他许久,忽然将他跟前酒杯用力砸在地上,碎片迸射至门前,又被弹回来。
霍少煊仰起头,愣都没愣下,反手就将自己酒杯递过去,也笑吟吟道,“来,接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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