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秦修弈反应迅速,立即抬手护住他,单膝跪在床榻上想将人放平,却发现对方不但不从,反而更加用力抱住他。
他敏锐嗅到阵血腥味,秦修弈怒声道:“霍少煊!”
霍少煊听见他嗓音中急切和颤抖,反而笑,他干脆起身反手用力将人按倒在塌上,伤处剧烈疼痛令他蹙眉,轻轻“嘶”声。
他仗着秦修弈不敢用力挣动,卸力道实打实压在他身上。
“你做什?”秦修弈抬手摸,果不其然摸到片湿濡,顿时心惊。
阵温和低沉嗓音抚平他恐慌。
秦修弈听见这声称谓先是愣,迟疑片刻后,缓缓抬起脸。
借着缕悄然降临月光,霍少煊看清他长睫上尚挂着晶莹,便用指节蹭蹭对方眼尾。
“过去你不喜以‘殿下’相称,思忖良久该如何是好。”
“唤小九、九儿,过于亲昵,霍家乃重臣,不该如此僭越,苦思冥想,便只想出个‘幺秦’,不失拘谨,也不显生疏。”
骁勇善战也好,冷漠无情也罢,那些算计从不会留给自己。
留给自己,是仿佛从未长大九儿。
霍少煊并未强硬地令他抬起头,只是用手轻轻蹭去他脸颊沾上泪。
“知晓你为何思虑,却因心中胆怯而逃避那日将你从贤亲王府抱回来”
秦修弈将头埋得更低,嗓音特别委屈,“手上血污沾你身,于是命人送来热水,遍遍替你擦洗,但那些污秽似乎怎也洗不清,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只会拖累着你。”
手心湿濡令霍少煊心软。
秦修弈身形高大挺拔,此刻却如同淋雨幼崽般伏在他身前颤抖。
方才浓烈偏执像是寻到出口,点点散个干净。
此刻他清晰意识到对方直以来极力隐藏痛苦。
霍少煊心想。
鼻尖血腥味逐渐浓郁,他想要起身,却被霍少煊死死缠住,秦修弈语气冷沉,明显是真动怒气,“霍少煊,松手。”
“你自幼便招人疼爱,即便你最不待见谢书年,也曾悄悄同说过,九殿生得副令人无法厌烦模样。”
“爹娘碍于身份不好多言,但也总命人送来些你喜爱糕点放在屋中,分明是讨人喜爱,最为金贵命格,为何总说自己只会拖累旁人?”
霍少煊见他愣神,趁其不备忽然间起身,任由自己伤处撕裂,兀自抬手扯开他衣襟。
手指向里摩挲着纵横伤疤,垂首轻吻他颈肩道深痕,霍少煊低语道。
“苦难并非因你而起,反倒是因你消弥”
“所以”
所以在少煊跟前,他只敢袒露美好皮囊,唯恐有日少煊发觉那皮囊下鲜血淋漓残,bao,会再次推开他。
就像多年前割袍断义般,只是冷冷瞧他眼,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九儿,抬头看看。”
忽然。
他又何尝不是卑劣之人,无论对方如何尊贵,如何强悍。
可他私心里也会卑劣地想看秦修弈在自己面前失态模样,无论是深陷情欲眼神还是触碰敏感处颤抖。
对方眼泪会让他心疼,同时,也会令他着迷。
因为这些是旁人无法窥视,独属于自己。
他在朝堂之上仰望对方之际,有时便会走神,想着对方私下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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