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把冲干净碗碟摆进沥篮,洗洗手道:“学区房有屁用啊,你有小孩还是有小孩?”
蓝溱皱起眉头,小声劝告:
“这地方,租个月,应该也不便宜吧。”任启东硬着头皮找话聊。染上点职业病,看见房子就想给它估价。
蓝溱吐出块骨头,蹦到任启东脚边,嚼着肉含糊不清地道:“不是租。”全咽下去后,喝口瓶装茶又道:“家里拆迁分。爸妈离婚,各自有新家庭,这套就留给当补偿。刚工作,没钱装修,就这样先凑活住着。”
就您躺地上那如鱼得水自在劲,真没看出来点凑活样儿。任启东腹诽。
他抽张纸包着骨头,放进骨碟,如释重负地道:“幸好。还以为你撬别人空屋偷住进来,正想着要不要报警呢。”
蓝溱噗嗤声笑,夸张地比划道:“拜托,才以为你黑社会大哥呢,动不动就逮人交保护费。”
。任启东都做好下楼买炊具调料准备,没想到灶台上竟然都有,油盐酱醋全是袋装,剪个小口,掂掂分量,几乎全新。
任启东回头看眼窝在地上蓝溱,心内揣测,难道是曾经尝试过下厨,挫败后就开始摆烂吗?
任启东洗洗刀,剁起排骨,忙忙碌碌小时后,关掉油烟机,接水洗把脸。
四道色香味俱全家常菜摆在料理台上无家可归,蓝溱跟死鱼样在地上躺尸,任启东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心里茫然到没边。他开厨房窗,斜靠着橱柜,倒出根烟点上。
抽没两口,死鱼起死回生,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咋咋呼呼道:“喂喂喂,家里不许抽烟。”
任启东也笑,这确实是他希望别人——特定那群欠债老赖认为。
吃完饭,任启东顺道把碗也洗,争取给蓝溱留下个好印象。不得不说,蓝溱真是点待客之道都不讲,放着客人洗碗,自己怡然自得地玩手机。
洗到第二遍用清水冲泡沫时,旁边站着蓝溱忽然出声:“这个人吧,其实就和这房子差不多。外表看着光鲜亮丽,那都是父母给,这张脸这套皮囊,扒开往里瞧,就是座空空大废墟,什都没有,跟你想象点都不样。”
任启东愣下,放下碗苦笑道:“你要拒绝,跟之前样诚实说就行,不用想这多损招。这房子也挺好,记得得七八万平吧。”
蓝溱刷着手机,目光停留在条爆炸性新闻上,没点进去,不咸不淡地说句:“哦,你看上这学区房是吧。”
任启东没吭声,心说他烟还委屈呢,烟灰缸都没有,只能伸出窗外在冷风中弹弹。任启东沉默地掐熄烟头,指着那些菜说:“烧好,在哪儿吃?”
他连个落脚桌子都找不着。
蓝溱指指他刚爬起来睡垫,道:“就那儿吧。”
任启东欲问又止,也确,目之所及,能坐地方也就那处,手端着盘菜过去。
俩人盘腿坐下,菜摆在薄薄垫子上,每夹次都要弯腰低头,吃得怪费劲。蓝溱老是夹不牢,不小心就整块掉下去,又不当回事地捡起来,塞嘴里吧唧吧唧。任启东第不知多少次欲言又止,看着垫子滚上油污,又看着蓝溱吃脏东西,他都不知道该先介意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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