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起伏呼吸声在延绵沉默中显得压抑而沉重,他握紧拳站片刻,指甲掐进肉里,最终什都没说,负气回卧室,重重摔门。
任启东就个人待在客厅,枯坐在沙发上,盯着静音电视
“蓝溱,你不太冷静。”任启东道。
“哪里不冷静,以上哪种情况是完全不可能发生?”蓝溱咄咄逼人道,“别人扔个球你就去捡,什垃圾都去捡,松鼠也要捡回家,孩子也要往家里带,你考虑过感受吗?”
回顾起蓝溱因松鼠而抑郁那几天,任启东承认他全责,霎时失去气势,低下头恳切道:“对不起。”
“你尊重过吗?这是房子,家。你随随便便带东西回来收留,又随随便便送给别人,还带着人上门参观,哪次事先问过意见?”
任启东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蓝溱这在意这些事。更刺痛他是,蓝溱用都是“”而不是“们”。
周末,任启东把炖好鱼汤倒进保温桶,步履不停兜转送去任美明家里,说几句体己话,又快马加鞭乘坐拥挤地铁回来。
蓝溱盘着条腿,坐在餐桌边,握着只筷子敲碗等饭,满是不耐烦。任启东热热遗留少许鱼汤,让他先垫垫肚子。蓝溱抿口,皱起眉:“顿顿都这清淡,家里是买不起肉吗?”
任启东难以作答。蓝溱对他去哪里,干什清二楚,却仍是要问。任启东既要照顾个情绪低落孕妇,又要应付个跟孕妇争宠大小孩,心力交瘁。
他想起任美明说过——“负责任不是轻轻松松句话”,此刻他深有体会。
蓝溱对近来生活品质下降确非常不满,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任启东简直把自己当成孩子爸爸。
好啦,理智上他当然明白这是蓝溱个人房产,只是当“家”这个词前面定语也只有个人时,难免会感到伤心。
现在他应该给蓝溱道歉吗?侵占他隐私空间。还是道谢?谢谢他大度容忍那久。
似乎都已于事无补,任启东惘然地道:“如果烦到你,那搬出去。”
蓝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声音也变得尖锐:“任启东!你让冷静,你冷静吗?你是在好好沟通还是要赌气?威胁?觉得离你不能活?”
“只是希望你高兴。”任启东垂着眸低声道,“你高兴就好,对不起。你知道你说什都会去做。”
“那你搬过去跟你姐住好啊,张口闭口都是担心这担心那……”蓝溱忍不住发起牢骚,“拜托,她三十多,能独立行走,孩子也是她要生,跟你有什关系?”
任启东深深吸气吐气,尽量平稳地道:“蓝溱,知道你是独生子女,可能不明白……”
“不是。”蓝溱漠然地打断。
任启东顿顿,更改措辞:“嗯,你有个妹妹。但你和你妹,跟和姐,不太样。”任启东放低声音道,“不能看着姐不管,她怀着孕,又个人,很辛苦。你稍微委屈段时间好不好?明天给你做排骨。”
蓝溱点没被哄好,反而双手抱胸冷冷看着,吐出连串质问:“段时间?多久?直到她把小孩生下来坐月子吗?还是送小孩上大学?你这个舅舅还要去开家长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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