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就当是默许。宋怀文按着指纹锁——是,那里面也录他指纹,蓝溱家门几乎就是个摆设,谁想进随时都可以进来——但这是宋怀第次行使这项权利。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跟他发过消息,这会儿装不在家也太不像话。
宋怀文低头瞄眼鞋架,没换拖鞋就往里走,这地面比他鞋底还脏。远远地,他看见个颓废背影,比沙发靠背高出截,裹着条灰黑色毯子,本该垂下去流苏乱糟糟地四处乱翘着,顶上那颗鸡窝头凌乱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怀文走几步,不留神被
“啊……”任启东迟钝地道,“忘,现在就去。”
十分钟后,吕星面对着板电动剃须刀替换头,痛苦地按着额头:“东哥,又不住店里。最近有什烦心事吗,要不要请假休息两天?分店那边,不愿意去也没事,不用这紧张。”
任启东这才神志归位,想起来吕星要是最老式双面刀片,用来给面包整形割口,而不是支使他去买什洗漱用品。
“不用,没事,现在就去买新。”任启东黯然地垂下手,喃喃道,“分店挺好,就去那边挺好,越快越好。”
他已经没爱情,不能连面包也失去。
任启东心烦意乱地抽出衣架时候没有想到,决绝地把门摔上时候也没想到,甚至,在他苦闷地吐出个又个烟圈时候,也没完全没考虑到,直到出租车司机扭头问他去哪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这座城市没有片属于他屋檐。
每当有人需要他,他都会伸出援手,可当他需要依靠谁时,往往寻觅不到落脚点。
曾经,蓝溱是唯那个。
任启东找间廉价青旅,六人间上下铺,离工作地点和蓝溱住处都很远。他可以去任美明那儿打地铺,但他不想都把年纪还要被母亲和姐姐可怜,也不知从何说起流落街头原因。
换个新环境,也许心思也会跟着刷新。不会看什都想起蓝溱,蓝溱喜欢吃这个,蓝溱不喜欢吃那个,谁要管他吃什,不能又是他先没骨气。
无论驾校教练怎催,任启东都提不起劲去练车。要不是退学费只能退半,任启东都不想考驾照。考又有什用呢,也没车给他开。
买车,对于现在他来说,太不切实际。
但任启东也并没有那怀念住在蓝溱房子里生活,偶尔还是会有些寂寞,每天醒来时不感到幸福,但同时也不觉得有压力。
“蓝溱,开门!”宋怀文按许久门铃,手都按疼也不见有人来,扯着嗓子下最后通牒,“你再不开门自己进去啊!”
想想他也确挺可怜,干着份没前途工作,也没多少存款,离开个人就像割舍段信仰。
任启东行尸走肉地过着,仅仅半天,就心不在焉地算错两次账,又连连道歉给客人退两次款。终于捱过人流量大时间段,他得以片刻喘息,站在收银台后,六神无主地发呆。以往,他会刷会儿短视频,或者回蓝溱几条消息。
“东哥,东哥,东哥!”吕星喊三次,次比次嗓门大。
任启东终于回神,愣愣地抬起头,回应:“啊?”
“剃须刀片买吗?”吕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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