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调打开。”任启东爬起来,找半天没找着遥控,就站到椅子上用手按。
吹会儿,半点不见室温上升,反而只有闷,散出股难闻气味,只好又关。任启东并拢手掌哈口热气,搓着蓝溱冰凉脚丫子,捂热又赶紧裹上棉被保温。
蓝溱闷闷地看着床尾:“你别嫌烦啊。”
还挺有自觉。任启东笑笑,也钻进被窝里:“长你这样,烦点就烦点吧。”
任父立在后方,从鼻孔里重重哼出声,表明反对这妆婚事。
蓝溱与任启东往里走,行李箱靠在墙边,想来是任父从车斗里搬下来。蓝溱径直走到任父跟前,不卑不亢地解释:“叔叔,不是嫌弃您车,而是因为不安全。罚百块钱事小,万发生事故侧翻,坐在后面人没有防护,很容易受伤。”
当时后面斗里坐,好像也有他儿子,任父心里舒坦点,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说你什。”
蓝溱又道:“您给茶叶蛋都吃完,很好吃,谢谢您。”任启东剥壳,蓝溱只吃个蛋黄。
任父感到坐立难安,磕巴道:“啊,哦,那是他妈自己做,你要是喜欢吃,盆里还有。”
“没事儿没事儿。”任父敞亮道,“很快就到。被抓到就罚百呗。”
所以为什不开始就花那个钱打车啊?蓝溱严格遵守交通法规,僵持不下。
冷风阵阵地吹,任启东再度翻下来,尴尬地对着任父道:“爸,你先回去吧,们……忘带牙刷,去超市买下。”
“随便你们!”热脸贴冷屁股任父非常下不来台,极力忍着没发作,甩尾走。
假戏真做,两人拐进家便利店,消磨时间。蓝溱突然问:“你爸妈喜欢什?”
“开饭开饭。”任母及时打圆场。
桌上每道菜都红彤彤,蓝溱自诩能吃辣,到这儿,败涂地。任启东也很久没吃到这正宗川菜,时间也节节败退。桌子丰盛菜肴,火辣辣满江红,俩人频频剥蛋啃,搞得任母都摸不着头脑。还能比肉好吃?不就是平常卤料吗?
舟车劳顿,吃完饭俩人早早就歇下。任母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两床新被子。蓝溱嫌多余,后半夜他就明白,不是左右盖,而是上下盖。脚底板冷冰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水土不服,浅眠小会儿就会莫名醒来。
任启东睡得也不深,感受到手机亮光,睁开眼问:“睡不着?”
蓝溱缩缩脖子:“冷。”
“啊?”任启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买什见面礼。”
蓝溱叹气:“赔罪礼还差不多。”
这话不无道理,任启东挠着头让道。蓝溱停在烟酒柜前,要瓶标价最贵白酒,又去隔壁金店要根金项链。礼数十分周到。
打车回到任家,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任父义愤填膺骂声,气愤蓝溱有多看不起乡下人,难伺候,罪名条比条不堪入耳。
任启东大声咳嗽下。里边瞬间收声,任母笑盈盈地来迎门,看见蓝溱提东西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哎呀,还带什礼物,这客气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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