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任母觉得这傻小子简直异想天开,随口承诺。又怕真实现,补充句:“二十块以内。”
任启东跑到超市,蹲在透明玻璃柜前,指着个玩具娃娃问多少钱。老板正在玩蜘蛛纸牌,沓收牌音效流畅地滑过去,看眼,说:“三十。”
任启东皱起小小眉头,扯着衣角拧拧,站着挪不动步子。
超市老板又打局,完美通关,心情好,人也大方,又转头问他:“你有多少钱?”
任启东
任美明说:“随便,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吃到那包薯片。”
大丈夫能屈能伸。任启东坐直,转过铅笔指着题目问:“这个,什意思啊……”
归功于任美明耳提面命、唾沫横飞辅导,任启东期中考试成绩突飞猛进,斩获65分好成绩。任母剪开薯片袋,任启东两只小手并拢等着,农民祈雨那般虔诚,金黄碎片汇集在他手心,任启东口闷,又伸出手去。
任母将整包塞到他手里,说:“慢慢吃,别口全倒嘴里,小心呛着。”
任启东把把抓着,往嘴里送。吃到最后点,才想起来,跑到任美明跟前,羞红脸说:“姐姐吃。”
热:“东东想吃,就给他买包。”
“他?他想吃你就给他买,你怎不想想赚钱有多不容易!”
“洗衣做饭带小孩就很容易是吗?看你那窝囊样!”任母关火,也不伺候。
这番争吵,被半夜起来上厕所任启东听个七七八八。他感觉自己好像犯天大错误,而错误关键,正是那包他手贱晃晃薯片。
白天,良心不安任启东搬凳子爬上去,又踩着凳子蹦起来,总算拿到。但没高兴两秒,就失去重心,连人带椅子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他揉着乌青膝盖爬起来,缓会儿,跑到小超市门口,高高地仰起头,问老板:“叔叔,这个没打开过,能退吗?”
他决定和这个总是欺负他坏女人和解。
任美明正在做英语听力,用步步高复读机听着磁带,摘下耳机摆摆手:“不要啦,你手脏死,自己吃吧。”面对弟弟示好,她内心感到丝欣慰。但嫌弃还是占大部分。
倏地,任启东把薯片袋倒过来,不管三七二十,全抖落在桌上,就跑。
“喂!”任美明扭过头喊,已是来不及。桌面覆满碎渣,她只好去厨房拿抹布来擦。过程中,忘暂停复读机,任美明无可奈何地退出磁带,用笔卷着倒回去。
任启东晃晃母亲手,眨着期待目光问:“妈妈,如果考第名,可以给买玩具吗?”
“当然不行,都被你摇碎。”老板对他还有印象。
“哦。”任启东失望地走。
任启东萎靡地拿着薯片回到家。任母找他半天,以为他又声不吭跑出去疯玩,怒火攻心,几步过去,把夺过薯片,同时怒喝:“都说要等你考试及格才能吃!”
任启东没有解释,看着母亲凶巴巴地把薯片扔回冰箱顶上,回房间。他愁苦地翻开作业本,眼中转起漩涡,脑壳直发晕。昏昏欲睡之际,阵脚步声踏过来,任美明拖张凳子,在他旁边哐声坐下,“笨死,教你。”
“才不要你教,你走开。”任启东屈起胳膊肘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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